收银员:“你说。”
“嗯~~”我拖长音想了想,目视她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一个前途无量的男孩子出现在你身边,可你又急需用钱。这笔钱,他给不了。
继续,或是暂时断掉需要花钱的地方,这两者你怎么选?”
她一个纤细指头抵在下巴上,作深思状。很快给了我答案:“如果这事儿不棘手,再等等。可如果至关重要”
后面的话她不说我已明白。
是个很中肯却也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也是难以抉择的。可就在我埋头嗦了几口吃的后再抬头时,一个答案已经清晰明了地出现在我脑海中。
因为我在无边黑夜中,在静深的街道上,瞧见了闻东那一抹带着焦急和凶狠的脸。
车子刚跃过他便疾步走来。我一口吃的还没全入口,嘴里含着面扭头去看他。
他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声音很沉地压着嗓音里的颤动,问:“你怎么下来了?”
“饿了。”
他啜了口气。
薄唇翕合了好几次后到底什么都没说,有气无力地倒坐在旁侧凳子上,和我身子错开的方向坐着。
我知道他这是几番复杂情绪交杂,更多还是气愤。要是我找到人现在肯定是疯骂一顿了。
他真能沉住气。
“吃饱了吗?”默了一会儿,闻东开口问。
这话让看戏的收银员都有些咋舌。
我晃头,给他看碗里还剩下不少。又问他:“你想不想吃点?我请客。”
他鼓着腮帮,沉默半晌,起身:“还想吃点什么?”
走向收银台方向,看样子是要点东西了。
“我不用了,已经够了。你点你的吧。”
“行。”
名义上说着要痛宰我一顿,可关东煮这种东西又能贵到哪里去?最后付钱不过五十。
我半夜下楼被他抓回去这事儿过得很快,就好像真的只是饿了,先后下楼找了一顿吃的那般轻松。
我和他都避开没提。
而我心里有了答案,抱着明天一早我就把钱还回去的态度,短暂入眠一个小时。
毋庸置疑,我被雷军困在办公室。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的声音幽沉如质地纯黑的重石般砸下。
雷军双手交叉,靠在皮质老板椅上,问:“邹小姐,俗话说得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帮你的时候诚心诚意的,现在你想就这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还回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我没花,原封不动。”几乎是滑稽取巧,我狠狠将心里的不平静压下去,尽量保持平稳道:“而且,我也没说一定会办,雷老板,考虑需要时间,我考虑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还给你。
还请你另想办法。”
门拉开那一刹那,工地平常爱对付我那几个女人、几个不知名的男人都怼在门口。闻东被彭晶晶拉出来,隔着一段距离和我隔空对视。
彭晶晶说:“看!闻东,我就说这女人靠近你目的不纯吧?你还不信,你要再不清醒点,被她卖了还得帮她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