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病房,我支起桌子照旧叫他吃饭。他脸通红,还有气没散。但到底全都憋着,人也配合。
我坐在一旁凳子上吃炒饭。
“不要菜吗?”他问。
“不用。”
病房又陷入安静中去。
我吃完丢碗:“医生说明天最后检查一次,结果出来没大碍就可以出院了。”
他默了一会儿,“嗯”了声。
他知道了就行,我也不多提。这次我打算不辞而去。送他回家后悄悄逮着机会就走,不然我真的怕了。
临门一脚又被人生生拉回去的感觉我不想再经历。
我甚至在心里认定宋大志之所以对我客客气气的,多半是因为摔倒是他刻意为之的行为,而我没证据,也不想再平添事端。
把这些全都压在心底,尽量不外露。就当是他最后的任性。
紧赶慢赶,回到家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我把私家车的号码翻了又翻,手机都快翻出浆来了也没敢打出去。
宋大志从房间推轮椅出来,吓我一个激灵,忙把手机熄灭。看他要去厨房,我起身走过去推他。
“谢谢。”
他去拿冰袋。我在他面前蹲下帮他处理,之前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我做了不下百遍。只是不知何时他的手靠在我的手背上来。
那一刻把我烫得有点儿懵。
我下意识以换一只手的方式先躲开了。他想做什么?
不过后续他没再靠上来,或许是我多想了,只是无意识的行为而已。
离开的事儿也暂且搁置下,今天不宜。这么大晚上容易刺激他。等明天,只要在家里睡一晚,明天就可以走。
有了这个想法我便把心思沉了下来,找衣服去洗手间洗澡。家里很静,我点了蚊香拿进屋。
门关上,摁亮灯光扭头转身准备去找床时才突然发现床上已经有了一处耸起。
不是宋大志是谁?
他已经上床了。而我站在原地竟不知进退。
我先把蚊香放在角落去。
脑袋也在高速运转。按理说,那天说那么明白,分房睡也正常吧?
可若是他再发疯,那我还会被困在家里很久很久。也得不偿失。
就在我找不到出口时身后的人突然开了口:“能帮我把冰袋拿过来一下吗?我刚刚忘了。”
他手指轻轻在被子上动了动,有点儿无错的感觉。这让人很难拒绝,也很难生戒备。
我走过去拿冰袋。
只是冰袋不是我递给他的,而是滚落在床上去的。随着一道强劲的男人力道把我往床上一拽,冰袋滚落,我“啊”一声吼,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
那处兴奋就那么昂扬在我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