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闻东格外动人,即便他红着眼眶,却能让人感觉有一种破碎的刺激和禁忌感。
也让我深深为之动容。他的那些话还犹在耳,他想保护我,想保护他的妈妈。想保护家里的每一个人,他在乎的每一个人。
对我们而言他有这个想法就足够。他现在的肩膀和力量,撑到这种程度已实属不易。随便换个人,他妈妈哪里有治疗的机会?
我又怎么能这么快离开工地?来到花溪开自己的店?
我们只会在原来的一亩三分地上挣扎着。我也不会那么快摆脱宋大志一家。
全都是托了他的福。
但于我而言,我一样心疼他,想给他分担,哪怕只是一点儿,微不足道也是分担了。
他要得特别狠。
仿佛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此时此刻,放在和我的温情上。它的脉动,他的深吻,还有都属于他在我身边才有的男人性感的喘息。
直到后来是怎么睡过去的我已然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里,我的白马王子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穿着西装皮鞋,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来。
光影下。
他的五官从模糊一点一点变为清晰。最后完整呈现出闻东的模样。
青隽,挺拔。
沉稳,有才。
当他驻足在我身边,在悦耳的婚礼进行曲中,准备掏出戒指时,突然就有什么东西从我们中间将我们划火柴一般顷刻间隔开。
我失声喊着“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额头一层细密的汗。
身上还未着寸缕。
闻东在我后面也跟着坐起来。
“怎么了?”
他环着我一边肩膀,将我半搂在他怀里。
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可怜巴巴的斜眸看他,最后一声不吭的靠在他肩膀。他的手轻轻在我肩膀上拍着,明明眼角、深色之中还带着疲倦和迷茫,声音里却没有火。
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做什么梦了?”
我抓着他另外一只手,深深握着。
整个人往他颈窝里钻。
很是依赖。
“梦见你拿着一束玫瑰花,一步步走上我。但是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中间将我们隔开了。
我一下子就找不到你了。”
他呼吸的声音稍微重了一些。好像是压在我的脸上,而不是喷在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闭了眼。
他把我的手紧握着摁在他的胸膛。而她虽然赤着上身,却是有温度的。像一团永不灭的火炉一样,一点一点向我传递。
那温度蔓延到我的每一处脉络骨骼。令我一点点回暖,回神。
“今天花不是已经放到你手里了吗?怎么还会做这样的梦?”
“我也不知道啊。”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他扭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说:“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过的日子已经很是艰难了吗?不会有比现在更难过的了,人们所谓的否极泰来,其实是因为已经身处最困难的环境,往后再怎么走,都会比之前好,比现在好。
我们没有理由放弃彼此。对吗?”
我在他颈窝重重点头。其实我并不太喜欢很认真的去听一个人讲话,因为我没那个耐心。而且人都是基于自己当下的处境说对自己有利的话,很难保持客观中立。
我也懒得听。
但对闻东我是有绝对的耐心的。经过他这么一说,刚刚那一团梦境似乎已经飘远,令我一点一点忘却。心也跟着逐渐平静下来。
我们重新躺回床上。我靠在他胸膛,他把我的手抓在一块儿放在他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