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我也跟你房里。”祝肴想起身。
却又被沈时搴重新带到腿上。
沈时搴滚烫的大掌落在她的柔软的腰侧,“怎么老催我去房里,这么急?”
祝肴:“……”
算了,沈时搴已经成为一个醉鬼了。
她懒得跟一个醉鬼说话。
祝肴干脆闭上嘴,只默默使着力,想将人拉起来。
“祝肴同学……”
沈时搴突然抱着她,将头靠进她的颈侧。
祝肴微微诧异。
沈时搴今天叫了她一整天的沈太太,笑意深深地随时叫,就没停过。
突然又叫她一声祝肴同学,让她敏锐意识到——
他心情不好了。
很不好。
“今天,小叔和你说了什么?”沈时搴蹭了蹭她的脖颈,依赖地靠着她。
“你、你看见了?”祝肴后背微僵。
“你说宁泱泱总找你麻烦,我担心你一个人出门,就跟了过来。”沈时搴仰头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
醉意让沈时搴利落的短发此时有几分凌乱,眼神迷离,却也掩盖不住他的气质矜贵。
他悦耳的声线里,是沉沉的委屈:
“祝肴,今天小叔扶着腰,跟你说了什么?”
“他有叫你回头吗?”
“他是不是又让你离我远一些?”
“你喜欢他那么多年,你会听他的离开我吗?”
沈时搴醉醺醺出了包间,就见到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小叔扶着祝肴的腰。
他当时心脏顿时像被水烧着,沸腾得快要炸开,血液全往头上涌,想冲上去扯开两人。
沈时搴一连串的问,让祝肴有些发懵,却也下意识回道:“没有,我今天没有和他说几句话。”
“我不信。”沈时搴难受地掐了一把祝肴的腰。
祝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明明疼的是祝肴,可声线更哑更难过的,是沈时搴。
他哑着声音,说话醉醺醺,迷迷糊糊:“我今天原本想冲过去,可我怕……”
“我身上还贴身揣着结婚证。”
“今天我好不容易才和你领了证,我怕惹你生气,你反悔,又要和我离婚。”
祝肴说得清清楚楚,沈时搴也明明白白。
祝肴不过是为了求庇护和他结婚。
能结,自然也能离。
“我怎么会……”祝肴听得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又心疼。
沈时搴像是忽略掉了周围所有声音,只自顾自地委屈道:
“明明拿了结婚证,我该开心的,但我现在更怕了……”
“‘沈太太’的称呼,一点都不牢靠,只靠一张结婚证,一点都不牢靠!”
“明天小叔订婚宴,我比他都急,为什么明天只是订婚,想他赶紧和那姓宁的结婚领证锁死一辈子!”
“如果哪天你突然要和我离婚,转头吃了小叔这棵回头草,我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我就……”
“你就怎么?”祝肴心里咯噔一下。
被酒精和心酸浸泡得理智全无的沈时搴,抬起线条完美的下颌,盯着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祝肴。
此时,他眼底朦胧的神色脆弱又迷人,男色昭昭。
却散漫不羁又凶狠地威胁道:
“我就哭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