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泱泱扑向轮椅下,双手往前,爬着到霍宵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裤腿,哭喊道:
“霍宵,够了,这次够了!”
霍宵拿起毛巾,再次专注着擦拭着花盆的边缘,嗓音低沉而冷:
“这次宁远手臂只是断了,再有下次,就别留直接废了。”
宁泱泱明白,霍宵说的是她挑衅祝肴的事。
“没有下次,我保证,没有下次。”宁泱泱哭着瘫软在霍宵的腿边。
“宁家的事,我会在今天下午安排好,记住你说的话。”霍宵放下手中毛巾,转动轮椅离开出了别墅。
宁泱泱趴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
之前几次,霍宵都是在惩罚她。
她无所谓,她本就想死。
可这次,他伤了宁远,动了宁家……
宁泱泱哭了几分钟,缓缓坐起了身,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仙人掌。
她伸出手,折下一根尖锐的刺。
将刺扎入食指的指甲里。
不明显的血丝从指缝里蔓延开,钻心之疼,让宁泱泱突然停止了哭泣。
她浑身疼得剧烈颤抖,冷汗直冒。
这疼痛让她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才14岁,还和爸妈哥哥生活着无忧无虑,哪怕手术后的晚上,那伤口钻心的疼让她睡不着,也觉得安稳,也觉得是自己给了宁家和哥光明的前途。
但后来她知道,她不过是爸妈推出去的棋子。
她就像一具糜烂的动物尸体,曝尸荒野,无人在意,给在她身上深深扎根,枝繁叶茂的宁家,提供源源不断的养料。
直到她彻底腐烂,消散无踪。
宁泱泱将自己蜷缩在一起,静静躺在地上。
指甲被撬开分离指尖的疼痛,慢慢传遍全身,让她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安心。
小时候,她才能感受到这种痛。
她不想长大。
她一点都不想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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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要我说宁家还真是万事不顺。”
吴月溪看着新闻上宁家今天被突然爆出来的黑料,摇了摇头。
离霍宅晚宴还有些时间,吴月溪拉着祝肴,准备去草坪上看她婚礼场地。
还在路上,吴月溪就看见新闻上铺天盖地全是宁家的料。
“几天前,和霍宵好好的订婚宴成了那个样子,现在又是公司出事。”吴月溪刷着刷着,突然惊讶道:“诶……怎么还看着就没了……”
再一看之前宁家的其他新闻报道,也在一个一个的消失。
吴月溪点点头,纤长眉梢微挑,“宁家还是有点实力啊,事态发酵这么快,热搜撤也这么快。”
“也许不是宁家,可能是霍宵替他们做的。”
祝肴开口的同时,两人也已经走到霍宅正为祝肴布置的婚礼场地。
有沈莹的介入与要求,与宁泱泱和霍宵的订婚宴时的奢华程度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溪?”
突然,霍老爷子慈爱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吴月溪和祝肴同时看了过去。
草坪边,另有两人也在看婚礼布置的进度,一个是霍老爷子。
另一个是霍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