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全当没听见,转身快步想离开。
“肴肴,”霍宵站了起来,身高腿长的他两步追上祝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嗓音很沉:
“我知道你心中最近委屈,委屈什么便一一跟我说。”
“别问题闷不作声,与我赌气。”
祝肴回身一看,见霍宵稳稳站在她身后。
他竟然站起来了?
祝肴以为霍宵才出院无法站立,才觉得他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威胁,这也是她爽快答应霍老爷子的一个原因。
可立马,她就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是,霍宵还以为她只是在因为他而委屈,才不想与他多说话。
“霍宵,我没有委屈,也没有赌气,只是不想与你多说。单纯只是不想与你有更多交集而已。请霍四爷别误会。”祝肴一双眼睛毫不躲闪地瞧过去,与霍宵的目光相触。
她一双乌黑的眼本是柔软的瞳色,可此时她的目光格外坚定,格外镇静。
霍宵平静地看着祝肴。
他的手轻微颤了颤,力道陡然消失大半。
祝肴察觉手腕一松,立刻将手抽走。
她转身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霍宵站在原地,目光随她背影而去,随后低眸喃喃道:
“她这次是真生气了,要怎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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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肴找到最近的一处卫生间,仔细地洗了手。
用了洗手液,细致地没放到被霍宵碰过的每一处。
她转身,准备回去找吴月溪,脑袋却猛地撞上一堵人墙。
抬眸一看,沈时搴正单手插兜,唇角含着散漫笑意,低声道:“沈太太,你碰到什么脏东西了,怎么洗个手洗那么久?”
祝肴心里咯噔一下。
沈时搴怎么刚才和宋野不是一起的吗。
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儿了?
本着怕沈时搴又吃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祝肴咳了咳,声音轻软地回道:“刚刚摔了一跤。”
“什么?摔到哪儿了。”沈时搴紧张地上下打量祝肴,修长手指握着她纤薄的肩,将她转了一个圈,仔细地打量每一处。
果然,听到她摔了,沈时搴就会很紧张,不会再多想些其他的。
祝肴抿了抿唇,松了口气,赶紧道:
“没有,哪儿都没摔到,就是手在地上撑了下,所以仔细地洗了下手。”
“不对,你确实摔到哪儿了,我看出来了。”沈时搴慵懒矜贵的脸庞,此时很是认真。
“哪儿?”祝肴低头瞧向自己。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哪儿摔到了。
沈时搴喉音溢出声疏懒的笑意,抬手轻点了祝肴的饱满白皙的额头:
“你摔到脑子了。”
祝肴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怕我知道你和小叔单独共处吃醋,所以用‘摔倒了’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沈时搴抬手一指不远处那栋小楼,啧了声:
“那我站在那儿看得一清二楚。”
“沈太太走得干脆利落,一点没和我小叔纠缠,有什么不能说的?”
祝肴走得是真快。
沈时搴发现两人在一起,都没耐心走楼梯,手撑着二楼阳台的栏杆一跃落地,龇牙咧嘴直奔而去。
才跑到半路,祝肴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