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岳管家的面，叶扶疏掰着手指头，细数着自己折磨魂魄的手段。
直到岳管家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流下了两行泪水，叶扶疏才停下来。
她伸手撕下封住岳管家嘴的胶布，问出了第一问题，“夺舍是你的主意，还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岳管家没想到，叶扶疏第一个问题会问这个，愣了两秒后，着急忙慌道：“我，我自己的主意。”
叶扶疏：“你师父是谁？”
岳管家摇头，“没，没有师父，我自学的。”
叶扶疏蹙眉，“你如此不配合，你女儿会很危险的。”
岳管家的身形顿了顿，僵在原地许久后，咬了咬牙朝叶扶疏道：“山鬼，是山鬼大人。”
“夺舍的方法是他教给我的，也是他教会了我玄术。”
叶扶疏继续问：“在哪儿遇见的他，又是何时遇见的？”
见叶扶疏居然信了，而且，好像本就知道山鬼的存在，岳管家愣了愣。
这种话，一般人都是不信的，尤其是外乡人，没想到叶扶疏竟然信了。
岳管家愣了很长时间，直到叶扶疏催促，他才回过神，继续回答叶扶疏的疑问，“我妻子是山鬼大人座下的神侍。”
“27年前，我在迷途山中迷了路，是我妻子带我下山的。”
“我对她一见钟情，对她念念不忘，所以，此后常上山找她。”
“她也喜欢我，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结婚第一年她生下了我们的大女儿依依。”
“七年后，她又怀上了玲玲，就在玲玲快出生时，山鬼找来了，他要带走蔓蔓。
蔓蔓宁死都不肯走，他就对蔓蔓下了诅咒。
那时，我才知道蔓蔓是神侍，也是从那天起，蔓蔓身上开始长蛇鳞。
我寻了蓼乡医术最好的巫神医给她治疗，也没能将她治好。
她终究还是去了，在生下玲玲后。
我很想与她同去，可我还有两个女儿要养。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失去妻子的悲伤里走出来，我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蓼乡，远离了迷途山上的山鬼。
本以为，自此便不会再与山鬼有任何交集了，没曾想，在妻子去世10年后，两个女儿身上也开始长蛇鳞。
我求遍名医，却没人能将她们治好，最后，我只能带她们回去。
我去迷途山求了山鬼。
然后，山鬼教会了我玄术，还抑制了依依和玲玲长蛇鳞的速度，他让我找一对姐妹，她们将是依依和玲玲重生的容器。
说来也巧，他让我找的竟是柳家两位小姐。
自那以后，我常带着依依、玲玲来柳家，不仅如此，我还让柳先生帮忙，安排了依依、玲玲与柳溪、柳烟同班。
四年前，依依去世，我就开始计划了。
终于，半年前，依依夺舍成功了。
本来，就快完全成功了，依依的魂魄与柳溪的身体都快融合，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出现？！”
说到后面，岳管家的情绪激动起来，他怒目圆睁瞪着叶扶疏，眸中的怒气与恨意无法掩盖。
对上这样的目光，叶扶疏神色没什么波动，而是问了一句，“所以，待岳依依成功夺舍，你的目标就是柳烟了？”
岳管家抬了抬眼皮，看了叶扶疏一眼，道：“是啊，我都让九先生把香送出去了。”
叶扶疏闻言，了然了。
难怪九先生那么热心，特意送她俩香，原来是岳管家安排的。
“可，没机会了。”
“因为你，因为你，依依和玲玲无法重生了。”
“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岳管家一会儿伤心，一会儿愤怒，情绪变化很大。
叶扶疏继续自己问话，“山鬼现今的行踪，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