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爱的好父皇,您可真是英明又宽宏啊……”楚王殿下发现最近这昏君确实变得“善解儿意”了不少,所以他也愿意哄着点对方:“爹,儿子办事您放心,左右不能吃亏的。”
“宽儿,这并非吃亏不吃亏的问题。”李二陛下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像自己的儿子,他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温柔:“就像你今日要拿那杨豫之立威,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不敢对你心悦之人无礼,爹之所以要严惩杨豫之,也是一样的道理。”
“爹,你想多了。”楚王殿下见傲娇的老爹不愿承认他跟皇祖父之间的那点儿小情绪,他当即便给对方上起了强度:“有儿子在,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欺负儿子的兄弟姊妹?!爹,你可别忘了当初在这太极殿……”
“好了好了……”李二陛下眼见即将招架不住这位“天教分付与疏狂”的好大儿,于是他当机立断,开始赶人:“你这竖子也别在这给朕添堵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杨豫之的事……你自己处理,爹不管了!”
“成,儿子处理就儿子处理。不过……爹,“楚王殿下见老爹这会儿心绪不佳,于是在离开前,他还是决定好好地开解一下自己老爹:“有道是‘孔子大圣,不免武叔之毁;子路至贤,犹有伯寮之诉。’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如孔子这般的圣人,遇事都免不了被鲁国的大臣叔孙武叔(四字人名)言语中伤,为人贤良如子路,也曾被同为季氏家臣的公伯寮驳斥。
爹,须知这‘金无足赤’——人亦无完人……’此刻摇头晃脑,正在引经据典的楚王殿下还欲侃侃而谈。(注1)
“你小子等等……”李二陛下此刻已经是目瞪口呆:“臭小子,你这都……你这都是什么时候背着朕偷偷用功的?!”
“爹……您看您这话说的……”楚王殿下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人深深误会了:“我那俩老师好歹也是当世大儒,啊……虞师可能还是当世大兵法家。总之,从前虞师教儿子兵法,萧师嘛,得空的时候也逼着儿子读了些书,所以这些个典故,儿子需要用到的时候,偶尔也能想的起来。”
“朕要重赏虞世南萧瑀!”此时的李二陛下望着自家好大儿,如同望着一株突然自个儿长直溜儿的歹竹,心中早已惊喜万分:“不容易……着实不容易啊……”
也不知道他是在感叹自己的好大儿读书能成才,还是感叹虞世南和萧瑀在雕刻李宽这根朽木,其过程中的付出和艰辛。
“不是,你这昏君会不会抓重点?!”楚王殿下发现这老李家的人耳朵不好使可能是一种传统:“我的意思是爹你不要老是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对皇祖父耿耿于怀!
皇祖父如今已经老了,儿子说句难听点的话,再过几年,您想到他跟前尽孝,都很可能没机会了!
所以您又何必老是抱着一副需要被理解,需要被沉冤昭雪的心态去看待皇祖父呢?”楚王殿下说到这里,望着脸色渐渐平静的老爹,他突然又道:“爹,你当初就是太老实,嘴又笨,立下功劳又太大,所以被兄弟排挤,而等李元吉那个狗东西诬陷你时,你又不屑于去跟皇祖父解释……
说来说去……爹,你最终还是输在了不会表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