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答应……”杨绾绾这会儿又气又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木阿斯,还能站起来不?”仅用三言两语便让喜欢的姑娘心慌意乱的楚王殿下,此时看着依旧趴在地上不说话的木阿斯,只觉一阵无奈:“你没看见本王来了?还怕戴公打你板子呢?!”
“楚王殿下……”木阿斯作为一个常年在西域做生意的胡商,他当然比谁都更明白楚王殿下是何等人物:“木阿斯给您添麻烦了……”
“呵……”楚王殿下闻言冷冷一笑,随即返身坐回先前杨绾绾坐过的胡凳上,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真相直接挑明:“木阿斯,本王现在问你,你被人告发走私食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有人陷害!”木阿斯闻言顿时急了,只见他猛地从地上撑起身,接着转身朝李宽拜倒:“尊贵的楚王殿下,木阿斯纯粹是被人给陷害的——当初我的商队带着货物入关后,没多久便有官兵带人赶到,从我的商队里搜出了两大袋青盐……嘿……木阿斯虽然蠢笨,但也知道青盐的主要产地是在大唐国内而不是西域……试问我为什么要将大唐国内的青盐弄到关外,然后又从关外走私进来呢?这符合常理吗?”
“好了木阿斯,本王这就替你问问啊。”楚王殿下见木阿斯神情悲愤,而他身边站着的杨绾绾此刻也是面色凄苦,于是楚王殿下转头将目光看向戴胄:“戴公,这符合常理吗?”
“……”戴胄早就清楚此事的真相,但他现在又能说什么呢?
前隋为什么破灭……
杨广暴虐无道是一回事,但那些门阀世家……也……
“许敬宗,戴公不说话,那你来告诉本王!”楚王殿下见戴胄不说话,于是又将目光看向许敬宗:“你如今已经是本王的家臣,而家臣不跟家主说实话,那是要挨板子的!”
“殿下,我还没答应呢!”许敬宗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被人强行架上贼船。
“太妙了……”楚王殿下又发现了一个乐子人,只见他闻言笑着对身边的杨绾绾道:“绾绾阿姊,他居然还有的选……”
“……”杨绾绾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这样不讲道理的楚王。
“殿下,五姓七望这是冲着杨姑娘来的……”许敬宗知道自己躲不掉,所以干脆把心一横,什么都撂了个干净:“当然,他们主要的目标还是您。”
“本王说了,他们家的嫡女本王不稀罕。”楚王殿下懒得就这事儿跟许敬宗继续废话:“还有你,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成为了本王的家臣,所以五姓七望那边,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殿下,臣……”被楚王殿下两头堵的许敬宗,此刻已是进退维谷。
“有本王罩着你,他们还能如何?”楚王殿下闻言嗤笑一声:“还有,你去割袍断义的时候替本王传达一句话——木阿斯的事情是谁做的,自己前来大理寺卿投案自首,否则一旦让本王查出来……呵……那些老东西可得当心些——搞不好啥时候自家的老巢就出匪患哦……”
“……”楚王殿下最后这句“出匪患”,别说台上的戴胄听得是心惊肉跳,就连原本还准备打退堂鼓的许敬宗,竟然从对方的话语中品出了一丝王者之威,彪悍铁血的味道。
果然……
陛下不能做的事,楚王殿下可以随便做。
至于陛下不能杀的人……楚王殿下亦是可以随便杀。
难怪那帮家主们提及楚王殿下时,嘴上骂骂咧咧喋喋不休,但人的眼神骗不了人——每当提及楚王殿下,对方那阴晴不定的目光中,透露的不光只是不怀好意,还有深深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