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让人抱走了那孩子,“怎么是你亲自送来的?”
“自兄长去后,嫂嫂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了,府医说,嫂嫂有损命数,还望父皇见谅。”容玉跪在地上。
“你要走了?”
“是,儿臣该启程了,儿臣也想早些看看母后长大的地方。”容玉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皇,宣武帝触及容玉眼底的悲寂,竟一时不敢去看她。
“在京中,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儿臣只两人放心不下,父皇,如今兄长去了,嫂嫂病了,还望父皇还能给王府一分庇护,让嫂嫂能安稳度日,剩下的,便是皇太孙了,父皇,求你善待兄长的血脉。”
宣武帝拿过桌子上的东西扔过去,折子打在容玉身上。
“那是朕的孙子,难道现在,你竟觉得朕会伤害自己的孙儿吗?朕都已经立他皇太孙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容玉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着,却没有再说话。
宣武帝发泄够了,御书房里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宣武帝才长出一口气“阿玉,你怨恨朕,是吗?”
“儿臣不敢。”
“阿玉,朕是皇帝,所以注定做不了一个好父亲,罢了,你走吧,这孩子,是我们大胤的皇太孙,他生来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朕还能害了他不成?”
“儿臣多谢父皇。”
宣武帝最后和容玉说得话,便是一句“走吧。”
容玉离开皇宫,看着这宏伟却冰冷的建筑,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没关系,还会回来的。
最后,容玉的确回来了,带着人马杀回来的。
大胤的大公主,反了。
容玉走之前,不曾告知京中任何人,甚至是悄无声息离开的,但容玉离京前一天,崔元思上门了,来的时候,面色便不好看,走的时候,更是惨白的没了血色。
玄竹看着容玉送走了崔元思,悄然上前“公主,让玄竹陪你一起去吧。”
“不行,京中留下的人不多,我最信任你,你得留在这里。”
“是。”玄竹神色有些落寞,容玉抬手,轻轻摸着玄竹的脸“别担心,我会回来找你的。”
温知渝在离开之前都不知道,萧霁到底打算如何送她离京,直到那一日早上。
萧霁拿着一把匕首看着她。
“阿姐,你往后可就要欠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