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我知道你忙。我就是在家里待久了,想着哪天来看看你们,正好有熟人顺路,也不怕找不到,就跟了过来。打搅你了。”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盼都盼不到您来,高兴还来不及呢!方则他平常很忙,知道您来了,淞江也不远,晚上肯定能回,您别急。”
冯令美扶着婆婆让她再坐了回去。
孟兰亭在边上继续陪了一会儿,冯令美笑道:“今天幸好有你在,帮了我的大忙。也不早了,你们俩回去吧,早些休息。”
孟兰亭就和何母道别。何母对她十分感激,再三地道谢,坚持要送她和冯恪之,送到了客厅门口,忽然看见前方庭院那座铁门之外,一道汽车灯光闪了一下。
何方则的身影,随之很快出现在了庭院的步道之上。
“方则!”
何母一眼就认出了儿子的身影,叫了一声。
何方则还是一身军服,衣服被汗水紧紧贴在后背之上,显然是从别地刚刚赶回来的,大步匆匆而入,看见自己的母亲,脸上露出笑容,疾步上前,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娘!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
何母端详了下儿子,微笑道:“我是在家没事了,忽然想来看看你们,就来了。你和阿美都很忙,但愿没打扰你们的正事。我这趟过来,看看你们就走的。”
何方则目露愧疚之色,紧紧地握了握母亲那双粗糙的手,定了定神,视线转向冯令美,迟疑了下,正要开口,冯令美已是走了过来,笑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娘这么远过来,等了你一天!还不扶她进来!”
何方则一愣,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朝冯恪之和孟兰亭道了声谢,随即扶着母亲走了进去。
……
两人上路回家,说了几句何母过来的事,冯恪之一手操着方向盘,另手摸上了坐在副驾驶位的孟兰亭的细腰,叹气:“晚上的电影和浪漫晚餐是没了……”
孟兰亭将他手拍了下去:“好好开车!”
冯恪之也不敢真的造次,被她一拍,缩回手,老老实实地开车,到家,上楼回房,孟兰亭先去洗澡,也不像新婚夜那样小心了,随手“咔嗒”一声,习惯性地顺手锁了门。
冯恪之对此似乎颇有微词,但也不敢抱怨。孟兰亭洗完澡,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出来,看见他只脱去了外套,竟四仰八叉地仰在床上,双手枕于脑后,眼睛盯着自己从浴室里出来,一动不动。
她立刻上去,将他一把拖了下来。
“你身上脏不脏?竟然这样就躺床上了?快去洗澡!”
冯恪之也没反抗,懒洋洋地进了浴室。
一阵哗哗的水声。
孟兰亭擦完头发,正用梳子慢慢梳理,听到里头传出声音:“兰亭,我忘了拿衣服。你帮我递一下!”
孟兰亭看了一眼他还落在外面的衣服,放下梳子,推开浴室的门,递了进去,手正要缩回来,被他握住,轻轻一拉,人就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浴室里,流淌着玫瑰露的潮湿香味,那是孟兰亭沐浴过后留下的芳香。年轻男人赤着,满头满身的水珠子,孟兰亭扑到了精壮的胸膛上,薄薄一层藕荷色的夏日睡衣就被晕湿了,贴在身上,峦峰起伏,宛若第二层的肌肤。
冯恪之喉结动了一动,不等她开口,命令她:“替我擦下背。”说完放开她,转身背对,双臂分撑在墙,等着她来服侍。
孟兰亭盯着他布满水珠,肌肉线条宛如流水起伏的后背。
“还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不耐烦了,没回头,却叱了一声。
孟兰亭终于拿了毛巾,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擦起背。
“用力些!”
“再用力!”
他断续地下着指示。
孟兰亭使出吃奶的气力,最后终于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红色搓痕。
但胳膊也发起了酸,脸庞潮红,微微喘息。
“还是不够用力!我没让你吃饱饭吗?”
他的语气还是不满。
孟兰亭终于恼了,把毛巾往他肩膀一拍,扭头就走。
才转过身,腰肢被身后两条铁似的臂膀箍住,拖了回去。
衣裳被撩了起来。人被迫跪伏在了地上。
她喉间娇哼了一声。藕节似的一段雪白胳膊无力滑落。姿态婉娈。
冯恪之大约极其兴奋,居然很快就完事了,抱着她,两人并头软在湿漉漉的浴室地面上,闭目,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往后不许再锁门。”
他睁开眼睛说,除掉她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裳,将软成了糯米团子似的女孩儿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半夜,冯恪之醒来,摸了摸,手空的,心一跳,猛地弹坐起来,环顾四周,迅速翻身下床,几步到了通往露台的那扇门前,看见她靠在露台角落里,袍角被夜风轻轻掠动,松了口气,过去从后抱住了她被夜风吹得发凉的身子,抱怨:“做什么呢?半夜不睡觉。吓我一跳。”
孟兰亭温顺地靠在他的胸膛里,闭目了片刻,睁开眼睛,仰头望着他:“你教我跳舞啊,好不好?”
冯恪之一愣,俯视了她片刻,立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