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气,浑身的血液沸腾翻涌。
他第一次知道,下位者对他这样上位者挑衅的感觉,内心不仅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还隐隐有些燥热激动。
宋白初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很符合他心中对完美女人的幻想,所以他此刻,yg了。
片刻之后,压下体内的躁动,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确实是可以借助之前的案例来作为判决的依据,但是这并非是强制性的,本王认为此案特殊,与之前的案子都不一样,所以本王何错之有?”
“是吗?”宋白初再次质疑,“究竟是与之前的案子不一样,还是因为崔皓的身份不一般?他这种泯灭良知,恶贯满盈,随意杀人的人渣,如此判决,我自然不服!”
接着她将手中厚厚的一沓纸“唰”的一声甩开来,众人就看见了一张超长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这是什么?上面写的是什么?”
“看不清,字太丑了!”
众人低声议论,宋白初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说了句:“崔皓奸杀芷兰既然不能让他判处死刑,那么这些罪证够了吗?!”
众人震惊,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竟然都是记录崔皓的恶行?!
“天昌三十年,五月五日端午佳节,崔皓于龙舟上推船夫入河,船夫淹死;
天昌三十年,八月六日,崔皓在邵芳酒楼打断老板儿子的腿;
天昌三十一年,四月十五,崔皓凌辱林主簿的女儿,使其自尽身亡;
天昌三十六年,五月二日,崔皓奸杀林主簿家的丫鬟芷兰。”
念了半天,终于把纸上记录有关崔皓的恶行全部都说了出来,而众人也早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他们不仅震惊崔皓此人竟然能做这么多坏事,更震惊的是,宋白初不仅查到了这些事情,还将它们全部背诵了下来,这其中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他们不敢想象。
慕琉年震撼到手指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这个为了公平正义据理力争的女子就是当初那个怯懦无能的宋白初?!
看着她挺直的背,坚毅的眼神,以及那张充满了倔强的脸,他的心忽然砰砰直跳,越跳越快,快到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夫君?”
“啊?”宋今霜的声音及时将他拉了回来。
“你这是怎么了?”
他心虚地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闷而已。”
之后,他再也不敢直视宋白初了。
“殿下!”宋白初跪下叩拜,“崔皓恶行罄竹难书,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加起来难道还不能将此人判处死罪吗?!”
赵虞无法回答,因为这些恶行虽是真,可是并无任何证据,就连人证都没有,所以他根本无法做出判决。
“殿下!!崔皓奸杀芷兰,若是不处以死罪的话,那届时必定会有诸多人效仿,到时候奴仆的命将不再是命,人人都可以随意杀之!大街上,小巷里,家里,只要心里不顺,就可以随便杀人,您真的愿意看到这样事情发生吗?”
她再次跪拜,“所以我宋白初恳求殿下判崔皓死罪!”
林远之也一起跪下,“我林远之恳求殿下判崔皓死罪!”
全场静默,无人出声。
他们无能为力,也只能沉默。
其中有人摇头惋惜,“没用的,只要律法没有写,就不可能判处崔皓死罪,可惜啊,可惜啊——”
就连赵虞也不禁惋惜,他自然知道宋白初付出的努力,可是这还不足以定崔皓死罪。
崔皓终于是舒爽了,看这宋白初这无能为力又悲愤方模样,他轻蔑道:“我劝你不要白费功夫了,一个丫鬟就想定我死罪,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咚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大理寺外传来了登闻鼓的声音,众人惊诧回头,然后就看见了一群乌泱泱的人走进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