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光线晦暗,赵虞神色冰冷,薄唇轻抿,和昨夜相比,他身上的戾气更重了,周身萦绕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威压。
“宋白初,你为什么要诬陷慕家?还是说,你是不满慕琉年揭发侯府谋逆一事,蓄意报复?”
真不愧是书中的智商担当,这么快就知道了实情。
书里对这个燕王描述不是很多,他只是一个镶边配角,只知道他权倾朝野,为人狠辣,亦正亦邪之外,几乎就没有别的信息了。
宋白初正了正色,一脸正气道:“殿下,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
“哦?”
“众所周知,殿下您最近正在抓捕大盗不知鱼,而奴婢此举就是为了清空慕府,引诱不知鱼去慕府。此时慕府无人,不正是偷盗的最好时机?”
赵虞似乎来了兴趣,“即便不知鱼真的去了慕府盗窃,可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早就跑了。”
“不知鱼虽是大盗,但是此人不盗珠宝不盗金钱,专盗官印,而奴婢早已经将放在书房里的吏部郎中的官印换成了假的,到时候不知鱼发现官印是假的,一定会勃然大怒,还会再回来偷盗真的官印。”
别问她为什么把官印换成假的这件事做起来这么丝滑,在没有监控的年代,做什么事情真的比想象中的简单。
赵虞若有所思,然后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宋白初的面前。
他半蹲了下来,玩味地看着对方。
本以为这样的大小姐入了奴籍之后会郁郁寡欢,了无生机,可是现在一看,对方的眼神却无比坚韧,有种向上勃发的生命力在里头。
真是神奇,和他听说的宋白初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那你说,不知鱼什么时候会再去盗取真的官印?”
“五日后,慕老夫人的寿宴!届时人多混杂,他大可趁乱混入其中,偷盗官印。”
“不知鱼会这么蠢?明知道是个陷阱,还会再去?”
宋白初胸有成竹道:“殿下和不知鱼交手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他的脾性?此人最喜欢顶风作案,喜欢看到官府难堪,所以,他一定会去!”
“哼,还算有点小聪明。”赵虞难得地夸赞了她一句。
宋白初狠狠松了一口气,从放烟花到无罪释放,她可真是每一步都给谋划好了,也幸好一切都如她计划那般。
慕府造反一事确定了是一场乌龙,赵虞就立即将所有人给放了。
至于慕春山和管家符明私囤倒卖烟花一事,因为烟花数量不算多,加之有当朝宰相给慕琉年做担保,所以在罚了一笔巨款之后,那两人也无罪释放了。
这次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慕家也狠狠出了一波血,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就更加雪上加霜。
慕府。
“宋白初!”慕琉年气得肺都要炸了,“你,你好得很!南风院被炸,霜霜受伤,还有我幕府被迫罚了一大笔钱,这桩桩件件哪个是没有你的手笔?!”
宋白初一脸无辜:“奴婢冤枉啊,这烟花明明就是二公子的,关奴婢什么事?至于夫人,那是她不小心摔到的,可不要诬陷奴婢啊!”
“好,好!你还敢强词夺理颠倒黑白,信不信我杀了你?你可不要忘了,主人是可以随意仗杀奴隶的!”
“呵!”宋白初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又慢悠悠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道:“真的吗?奴婢好害怕啊!只不过我怕你不敢!”
“笑话,我有何不敢?来人,把宋白初立刻杖毙!”
宋白初直接掏出了赵虞给她的燕王令牌,怼到慕琉年的脸上,“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