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天黑后,派人去接。”
他就不信了!
……
阮清回侯府,主要还是担心翠巧儿。
昨晚,赵氏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能让人忽视。
赵氏并不是什么聪明胚子,她能这么说,说明侯府里的旁人,大抵也都在这么想。
昨天她走得匆忙,处理得不够妥当,若是再不回去,恐怕翠巧儿要吃苦头。
她与香果儿,都是娘在随爹流放前,千求人,万托人,才好不容易买给她的,生怕她一个罪臣之女,孤身嫁去侯府,从此无依无靠,没了体面,会被人欺负。
这也是他们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两个丫头,都必须好好的。
阮清回府,便有管家婆子前来迎。
“三少夫人,老夫人那边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还有谁在?”
“这……,大伙儿都在。”
“知道了。”
阮清进了老太太的房,就见三房夫人,两个嫂子,坐了一屋子。
赵氏脑袋上缠着绷带,正哼哼唧唧。
而地中央,正是翠巧儿,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了。
这是准备三堂会审了。
阮清一一行礼见过,才问:“巧儿这是犯了什么错处了?”
顾老夫人将手掌,朝小几上按了按,“清儿啊,你刚新寡,昨晚去哪儿了?”
阮清沉静答道:“回老祖宗,清儿进宫去了。”
满座一阵诧异。
阮清的婆婆,文昌侯夫人秦氏道:“你?你身无诰命,进宫去做什么?”
秦氏对她,一向十分防备。
毕竟媳妇是如何来的,她最清楚。
阮清道:“皇贵妃娘娘有意于后天七夕节,邀老祖宗和母亲一同入宫,只是临时起意,想找个人问问,我这样进宫,本就不合规矩,又不想惊动旁人,便从角门走了。”
她想过了,沈娇想要让她光明正大出席七夕节,必定得有个名堂。
侯府里,只有老太太和秦氏身上有诰命。
所以,必定是要拉上她们俩的。
虽然不一定猜的对,但是,她也没办法了。
若是到时候侯府的人没被邀请,就算皇贵妃性子反复无常就完了。
总归是没人敢去与沈娇对质的。
秦氏一拍桌子:“胡说!皇贵妃何等身份的人,她要请老祖宗前往,还用得着问你?”
阮清表情淡漠,“皇贵妃念及侯府上下皆在三年重孝之期,惦记着老祖宗和母亲身心,又不知你们想不想去,会不会去,便找我随便聊聊,问问。”
赵氏嗤了一声,“就凭你?你以为皇贵妃是你隔壁大姑妈,想起什么了,就喊你去聊聊?”
阮清:“二嫂说的也没错,阮清在出嫁之前,曾与当今太子殿下熟识许久,私下里,殿下也准我唤皇贵妃娘娘一声姑母,以显亲近。”
赵氏气的翻了个白眼。
她说着,转向秦氏:“文定与太子殿下,当年亲如手足,咱们侯府的七座贞节牌坊,还是殿下替咱们向皇上讨的,这些,母亲最清楚。”
秦氏:“你……!”
阮清不但搬出了谢迟,还在暗暗提醒她,莫要忘了当年顾文定干出的勾当。
当初谢迟不在,她是没办法。
如今谢迟回来了,只要她想说,即便顾文定父子已经都死了,依然可以拉出来再鞭尸一次!
角落里,忽然又传出赵氏古怪地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