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只要有战寒征出现之处,无论何时何地,她第一时间就会感应得到,随之满眼是光地跑向他、缠着他。
如今她眼中再无对他的光泽,眼里只有书简,只有漠然。
马车就那么擦肩而过,直达龙台殿附近。
护卫们帮忙搬运一箱箱竹简。
陈玉皎想起后续的安排,对赢菱说:“一起去。”
“不了不了!我忽然想起我公主殿好像走水了!”赢菱应激的拔腿就跑。
天知道,小时候她也喜欢粘着陈玉皎玩,可陈玉皎每次随她祖父祖母入宫后,总要跟着去龙台后殿一起聊政事、兵法,一聊就是好几个时辰。
她在旁边等着,简直如听天书,备受煎熬,堪比华秦最大酷刑。
她可不想自虐!
龙台后殿。
陈玉皎被太监领着步入其中,就见宽旷的宫殿基调整体黑色,深沉而肃穆。
大殿中央那巨型仿真的六国沙盘栩栩如生,六国旗帜随风猎猎,蔚为壮观。
而正上方那高台之上,那个一袭黑色龙袍的秦帝端坐于案桌前,头戴冕旒,周身是与生俱来的尊贵、威慑力。
几年时间,这里的一切还是没变,唯有那个男人变得更加成熟、强大,至高无上。
似是感觉到她来,他的目光从书简政事间抬眸,自上而下俯瞰而来。
那目光深邃如无尽的深夜漩涡,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让人不敢直视。
陈玉皎白色的裙摆拖地,步入大殿前方,一丝不错行稽首大礼:“参见君上。”
黑御卫已将几箱竹简抬至高台之上。
赢厉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一卷,展开垂眸,只扫一眼,他吩咐:“赐座。”
立即有人在右侧下方布置案席,殿内婢女太监等尽数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