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放心,虽说五两确实多了点,但我爹娘最疼我了,只要我好好磨一磨,应该是可以借来的。毕竟薛家不好了,我也得受苦,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的。至于我娘家大嫂,不用理会她,老马家还没轮到她当家做主呢。”
马宝珠说到后来,气咻咻的,显然对她娘家大嫂很不爽。
“那行,你回娘家借,但这么大数目,得留下张借条。老二,你跟你媳妇一起过去,将情况说明白,等家里过了这个坎,缓过来了,五两银子加上利息,一齐还给你老丈人。”
薛满山还在感动媳妇对薛家的“无私奉献”,这会儿被娘亲点名,连忙应话,“成,我听娘的,指定说明白,还有留下借条。”
“时间紧急,你们这会儿就过去吧,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郑晴琅一锤定音道。
马宝珠的娘家在上坝村,和下坝村一河之隔,若是走陆路的话,小半个时辰才能到,但若是走水路的话,也就一刻钟多一点,所以这会儿过去还不算晚。
薛满山夫妇听罢,出去收拾了点干菜当上门礼,然后马不停蹄得出发了。
堂屋内,薛满仓夫妇已经起身坐好,继续商量借钱的事。虽然只是拆东墙补西墙,但是遇上五爷那种混道上的人,这西墙怎么地也得先补上。
“娘,我找富贵和铁柱,应该能借点。”
富贵和铁柱是薛满仓在下坝村最好的两个朋友,这些年,薛满仓去外县卖山货的时候,也会带上他们两个。
郑晴琅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以她的经验,薛满仓大概会在某个人那里受挫,原想提醒他不要白跑一趟,张了张口,终究没说什么。
罢了,旁人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他亲身经历一遍来得深刻。
而薛满仓,见娘亲没有反对,事不宜迟,便利落出门。没过半个时辰,他一脸失望回来了。
郑晴琅从他的神情,就大概猜到了结果,温声问道:“富贵没借对吧?”
薛满仓摊开自己右手手心,上面躺着一锭银子,约莫是五两的样子。
“这五两是铁柱借的,他刚拿自家凑了许久的散钱换了这么一锭银子,我一开口,就借了。富贵那边,说银钱都在他媳妇手里把着,他拿不出来。娘,你早就猜到富贵不会借钱吗?”
郑晴琅点点头,一脸淡定解释道,“富贵那人你难道不了解吗?貔貅一个,他媳妇也是,想从他们夫妇俩个手里借到钱,难如登天。”
“我也是想着,大家都是好兄弟,平时就算了,没想到这种关头,他竟然见死不救。”
郑晴琅笑了笑,“也不到什么死不死的关头,怎么,你还怨上富贵了?”
薛满仓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实话,一开始是有些怨的。后来一路走回家,想了许多,虽然我把他当兄弟,但是并不代表他必须得借钱给我,我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郑晴琅没想到这人还挺看得开的,心下十分满意,便宜大儿子还蛮有智慧的。
“这就对了,人家又不欠你的,愿意借你是情分,不愿意借你是本分,你没有道理生怨的。只不过,以后交友,同富贵这种人往来,讲究个面子情就行了,别再傻傻得掏心掏肺了。”
“娘说得对,我知道了。”薛满仓认真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