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因为长年操劳,头发已经花白,早已不似三十多岁时的好颜色,又兼儿子已经娶妻生子,没了顾忌,也便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此事。
那些背地里曾经嘀咕过九娘的,听见她这么明晃晃的嘲讽,也便不再多说什么,把怒火集中在了“老范贱”这个罪魁上。
严嫂子气得眼睛都充血了,对着充满愤慨的人群振臂一呼。
“谁家没有女人、女儿的,谁家能保证,她们说的这些事,未来不会发生在你家女人、女儿身上。老范贱就算瞎了,很多事干不成了,今日也能造谣逼迫人家小姑娘。若是咱们再不管,明日他那张臭嘴,说不定就念到咱们家的女人女儿身上了!这样的人,再让他待在贫民巷,咱们女人都不得安生了!”
立刻,就有不少人大声呼应。
“对,不能让这样的人再待在咱们贫民巷了!”
“把他从贫民巷赶出去!”
“就算是瞎子,也不能同情!”
“要是他不离开,我们就报官,让县衙给咱们公道!”
……
女人们一句比一句喊得响亮,男人们,身为父亲、丈夫、儿子,也愤怒了!
他们合力撞开了范家紧闭的大门,开始进屋搜寻触犯众怒的缩头乌龟。
“老范贱”在大门后已经听了许久,心知大事不好,在男人们撞门的时候,已经连滚带爬得摸向自己的房间,闩上了门。
然而,脆弱的门闩怎能阻止一群暴怒的人呢?
“砰砰”十数声后,卧房的门跟大门一样下场,倒地不起。
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老范贱”,就这么被连拖带拽得推搡到了范家大门口,陷入了愤怒的人群中。
他倒在地上,身上沾满泥土,灰白的头发散乱着,张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双手在半空中乱挥,口中喃喃说着“我没有”三个字,形容十分狼狈可怜。
但,谁也没有这份闲心去同情他。
女人们不愿跟这样的淫贼发生肢体接触,隔空吐他口水,用自己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话咒骂他。
男人们却没有这样的顾忌,有的将他拎起来,用尽力气扇他耳光,有的趁着他倒地,补上一脚……
他们一边打一边骂,将范家的祖宗十八代来来回回问候了无数遍。
“老范贱”身上吃疼,只顾得哀嚎,连那句“我没有”都给撇下了。
最终,还是围观的几个持重的老人,见人都被打出血了,怕闹出人命,才出面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