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萧抓了一手丝缎般的滑嫩,正在心猿意马时,却察觉出她轻“嘶”了一声,皱起眉问:“你的手伤了吗?”
顾双华忙摇头,却想起哥哥现在看不见她,想将手往回缩,却被牢牢握住,只得小声道:“方才不小心划伤了,没事的。”
相比哥哥的伤口,她这点划伤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哥哥却沉默下来,一时间,只能听见黑暗里偶尔呼啸而过的夜风,和哥哥促重的鼻息声。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传来响动,仿佛有人挣扎着坐起,她能感觉哥哥靠得极近,将下巴轻压在她肩头,口中热气小虫般钻进耳朵里,麻麻痒痒的……
她缩着身子正想躲避,却听哥哥用手按在她背后,叹息着道:“是我未照顾好你。”
“不是!”顾双华连忙喊道:“我们会流落到这里,都是因为要我的缘故。”
顾远萧却不再说话,只是一直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身子轻轻靠上来,十分依恋温存的姿势。
顾双华虽然看不见哥哥的表情,但耳边全是他的呼吸声,热热贴着面颊,令她觉得莫名羞赧,又不好意思将他推开,便深吸口气道:“是不是该先生火。”
顾远萧舍不得她身上的温度,又觉得这暗处来得极好,能藏住他所有的龌龊心事,便随口编道:“你捡回来的柴禾太少,若是没人发现我们,怕撑不过长夜,现在能省就省一会儿。”
顾双华老实地“哦”了一声,估摸着哥哥可能是因失血而太累,只得任由他靠着歇息。可时候长了,脖子就撑的有点酸,于是低头刚想扭动几下,却吃了目不能视的苦头,没留神,让唇瓣触着哥哥的喉结滑过。
顾远萧背脊倏地一麻,过电般往小腹窜,哪敢再与她靠在一处,强撑着坐直,艰难将双腿合起想掩饰方才的反应。
顾双华不明就里,只听他在耳边抽气,然后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连忙摩挲着去探他的伤口,紧张问道:“怎么了?是腿伤发作了吗?”
她心慌意乱,软软的手掌胡乱摸到他腰上,再往下几寸,就能碰到那不安分的硬物,顾远萧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浑身是汗往旁边挪动,哑声喊道:“你别乱动,我去生火!”
顾双华听哥哥吓得声音都嘶哑起来,满心疑惑地咬了咬唇,觉得这人实在古怪至极,方才是他非要靠着自己,现在又当她是什么妖魅恶鬼一般,生怕靠近分毫。
这时顾远萧总算镇定下来,用衣袍将腿间盖好,从腰间摸出打火石,轻咳一声道:“帮我把柴禾搬过来。”
顾双华理了理鬓发,去将干草和枯枝抱过来,然后看见黑暗中火光一闪,顾远萧弯腰将枯枝摆好,中间撒进干草,立即就生起一堆火来。
顾双华的眼眸也随火光亮起,她从未试过在野外生火,这时心头的恐慌褪去,只剩激动和兴奋,脸被火光映得红红,由衷赞道:“哥哥,以前都不知你还有这般能耐!”
顾远萧勾起唇角,用树枝去将火堆拨的旺些,语气颇有些骄傲道:“我可不止这一件事有能耐。”
顾双华满心崇拜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你教教我好不好。”
顾远萧黑眸一沉,重又看向火堆道:“你迟早会知道。”
顾双华想着他大约说的是排兵布阵之类的事,无聊地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伸手在火堆旁取暖。
顾远萧坐在她身旁,看着火光在石壁上,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处,低头轻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坐了许久,顾双华打了几个呵欠,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她余光瞥见哥哥的神色不太对,迷迷糊糊地察觉,他用手撑着石壁,好像努力想站起来,谁知扯动腿上伤口,疼得轻“嘶”一声。
这一声把她彻底喊清醒,连忙过去扶他问:“哥哥你想做什么,我扶你去。”
可顾远萧也不知是不是被火烤的久了,脸颊竟泛起红意,偏头道:“不必,我自己能起来。”
然后他甩开妹妹的手,找了根较粗的树枝做拐杖,另一只手撑在石壁上再度试图站起,谁知刚颤颤巍巍站直,那树枝就啪地折断,身子猛歪着往下坠,幸好被顾双华一把扶住,皱眉责备道:“你腿伤成这样怎么能走,为何不让我帮你。”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哥哥脸上竟然会闪现出赧然的表情,突然间福至心灵,结结巴巴问道:“哥哥你是不是要……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