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果又和白莉谈了一次话,最终,她选择了什么也不说。
辛先生也如他承诺的那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做出过出格的举动。
她顺顺利利地度过了高考。
静安的毕业晚宴上,许果很开心,喝了不少香槟,还搭了阮女士母子的便车回来。
夏风沉醉的夜晚,她借着酒劲爬上天台,给沈星柏打电话。
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这天的月色实在很美。
“今晚我想做一回坏人。”许果迷迷糊糊地嘟囔。
沈星柏说“坏人”
“嗯,不管了。”不管他喜欢谁,谁喜欢他,“我有一句话一定要跟你讲,其实我啊”
“等等许果。”他却截住了她的话,“我还没走,你先下楼,听我先说好不好”
“啊,你怎么还没走呢”许果高兴极了,她心里砰砰直跳,拿着手机要下楼去找他。
辛先生是在这个时候上来的。
他眼中有似曾相识的奇怪眼神,贪婪而疯狂,不似平日里的儒雅敦厚。
“今晚很开心吗”他走近她,想摸她的脸颊,然后,被她一把打开。
“你别碰我。”
许果警觉地盯着他,要绕开他跑下去,被轻易捉住。
“果果”他的声音虽然醉醺醺的,但这一回许果肯定了,他并不是把她当作了白莉。
“滚,滚开。”她彻底醒了酒,尖叫着,要抓他的脸。
男人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执迷不悟地倾吐他的心意“这些天我过得很痛苦”
成年男人要对付一个少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正要把她往楼下拖,肩上一痛。
沈星柏把人扔在地上,逼到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下一秒,少年的拳头就狠狠砸了下来。
男人先是反击,到后来连自我防护都做不到,被按在地上打得没有力气出声。
许果颓然跌坐在地上,木木地看着这一切。
沈星柏打红了眼,扭头看到天台上的铁艺桌椅,他走过去,一把抄起了那把椅子,许果挣扎着站起来,扑过去按住了他。
“放开。”他喘着粗气,顺着许果的目光去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
“沈星柏,”许果呆呆地说,“你在发抖。”
他紧闭了眼睛。
“咣当”一声,椅子被丢到地上,他把她用力抱住。
白莉回来了。
辛爱也到了家,她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从喉咙里发出可怖的笑声“天啊,天啊。”
“我先带许果去别的地方住。”白莉冷静地从房间里拎了行李箱。
沈星柏为着她不痛不痒的态度分外愤怒“你保证能保护好许果吗”
“我可是她的妈妈,请问你是她什么人”白莉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拉起许果的手,“跟我走。”
几天之后,辛先生在家中药物注射死亡。
沈星柏四处寻找,最后还是在辛宅的天台上,发现了许果。
她独自一人,坐在围栏的边缘,往下看。不过几天,她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背影显得格外伶仃。
“许果,许果。”他轻声叫着,生怕吓着了她。
许果回过头,看见是他“你来了。”
风很大,她坐在那里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少年的心脏揪紧,朝前跨了一步“快下雨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坐在这里”
她抬起头,望望天空,他没有在骗她,头顶上是密布的黑色云层。她地理学得不太好,但积雨云还是认识的。
“我好像闯了很大的祸。”许果自言自语地道。
“不是的。”沈星柏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向她再靠近一点,“你没有错,完全不是你的错。”
她说“可是,小爱以后就没有爸爸了。”
急救室外,辛爱一脸厌恶地对她说“满意了吗你彻底毁了他,毁了我的家。”
“你会为了小爱讨厌我吗”许果咬住了嘴唇。
沈星柏再想往前走,她说“别过来了,你就站在那儿。”
他听她的话,乖乖立住,声音极力维持着平常“我不会讨厌你。”
“你会的,因为你不知道我很卑鄙。”许果很恍惚,“那天,我居然想在电话里跟你告白。我怎么能有这种念头,你是属于小爱的”
“我不是,不是,我只喜欢你。”沈星柏无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