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砚吐了一口血。
血泊里竟有半颗被打断的牙齿。
人已经往后栽倒。
朱合洛不再多说,吩咐了一句:“来人,将他埋了。”
立刻进来两个长随,一人拿着手帕将木砚捂了口鼻,一人压住了木砚挣扎的手脚。
朱合洛冷淡地吩咐:“收拾干净,别留下什么异味。”
之后将双手背在身后走了。
他又去了另一个院子。
这里是朱大小姐的院子,轻易不见男子,如今却有他的长随把守着院门口,见了他恭敬的行礼:“老爷。”
朱合洛“嗯”了一声,径直去了朱大小姐的房间。
堂堂嫡女的屋子里仅有一个贴身侍女,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脸色苍白,战战兢兢。
朱大小姐卧在床上,见了他只将脸转向床内不看他。
朱合洛挥了挥手,侍女如获大赦,赶紧出去了。
“既然你已经听见了,那父亲便同你说得清楚一些。”
朱合洛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
“安儿,你本应该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赵家本是我们家的家奴。”
“你高祖,乃是五代第一明君,唯一看错的便是赵家这帮小人。”
“160年前,赵家不顾你高祖父临终托孤的信任,从你曾祖父手里将这江山抢走,而为了掩盖他从孤儿寡母手中夺取皇位的丑恶行径,强逼你高祖从郭姓改回柴姓,还假惺惺的留了份丹书铁券说要善待柴氏。”
“但你要从此刻记得,你乃是大周的公主。”
“祖母与父亲汲汲营营,如坐针毡,所做下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光复我大周。”
朱大小姐转过身来:“可为何要将小七骗进来杀了?她救过我的命。”
“父亲,”她恳求道,“小七是伤害了您,可也治好了您,您别要她的命行吗?就当是为了哥哥……”
朱合洛不为所动:“父亲要杀她,不是为了私仇。”
“是因为她毁了祖母和父亲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好局面。”
“若不是她杀了田犇嫁祸给于管事,你外祖一家如今还是京都皇商。”
“若不是她搅和了父亲在大长公主身边的安排,如今的血蛊早已养成。”
“若不是她在金陵杀了安国公,又阻止了血蛊,赵家小儿如今已是我们的傀儡。”
“祖母与父亲筹谋多年,费尽心思养的人做的事,因她和李昱白之故,竟到了如今寸步难行的局面。”
朱大小姐坐起身来:“所以李大人因病辞官也是您……”
朱合洛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你父亲还没这么大的手笔,能让小郡王辞官不做。”
“可我昨日在祖母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李大人的病就是血蛊造成的。”朱大小姐。
“那又如何,”朱合洛反问道,“李昱白不会娶你,你只能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