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辞面露不忍:“娥姐,只怕累你受苦了。”
留着娥姐,无非是杀鸡儆猴。
“我脚后跟的旧今日伤痛得厉害,又见舱里的蚂蚁成群在往舱顶爬,明日估计是个风大浪急的日子,不适合行船,”林楚辞说,“朱夫人,帮我们就是帮你儿子,你意下如何?”
……
“谁让你们起来的,跪下。”
仁多保忠怒气冲天:“朱合洛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如今还敢妄想本将军替他办事,真是棺材里放屁——阴阳怪气……”
“叔父就是信了他的鬼话……”
“且慢,”他转过头来,喝问道,“既然你家主子结盟之心不改,又想我替他杀你弱宋重臣,总得有些诚意吧。”
老忠:“将军您想要什么诚意?”
“本将军的火器库被人炸了,”仁多保忠说道,“那就将你弱宋的火云霹雳炮和震天雷各送二百过来,方才能显你主子结盟之诚,否则免谈。”
“将军息怒,我家主子送来的诚意,何止二百火云霹雳炮和震天雷,”老忠侃侃而谈,“粮二十万石,草三十万石,另有攻城炮、投石机、火器无数,可供将军十万大军连破五座要塞大城。”
“在哪?”仁多保忠喜出望外,大喝一声,“快说。”
“渭州城,小郡王李昱白手里。”
“小郡王李昱白?文臣?”仁多保忠颇为意动,“这么大一块肥肉啊。”
他眼神闪烁,一时顾不得问其他。
“将军,抢不抢?”便有他的属下用西夏话问,“咱们这趟可还空着手呢。”
“抢,”他用西夏话答,“这么大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若是不抢,回去后只怕小梁太后借故要削我兵权了。”
“只是不能尽信他一人,派细作即刻去核实。”
他随意拎起随老忠而来的其中一个:“砍本将军叔父人头的,真是个女的?”
“是,曾是我朱府洗恭桶的夜香妇,一心想当大少爷的通房丫头而不得,因爱生恨,才故意设局陷害老爷的。”
仁多保忠问了方方面面,这才让人将这几人押了下去,独独放了老忠。
“你去跟你主子说,若要本将军信他,得拿出点诚意来。”
“来人,”他喝令道,“选五百好手,弃马不用,沿着熙州城外拉网找,务必将这陈小七活捉回来。”
“老子非拿她泄个火不可,不折磨死她,老子枉为男人。”
等老忠走后,有手下摩拳擦掌地问他:“将军,渭州城那咱预备怎么抢?”
“蠢货,”仁多保忠呸了一声,“抢什么抢,这是姓朱的想借刀杀人。”
“咱来个虚晃一枪。”他说,“这些燕子飞得这么低,看来要下大雨了,传令下去,全军拔营出发,躲在六盘山下,等这姓朱的放松警惕。”
“渭州城迟早要抢,但抢之前,这熙州城本将军屠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