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她的眼皮子下偷听,那自然武功比她更高。
皇明寺诸多高手之中,唯有姚智达到了宗师境,实力远胜于她。
赵惜寒眉头紧锁,问道:“可是你姓于,怎会与姚家有所关联?”
于贺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一段尘封往事:
“赵小姐,你可曾听说过江门姚家?那是一个以刀法闻名江湖的家族。”
“十年前,得罪了皇室中人,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惨遭灭门。”
“而我,正是姚家唯一的遗孤,被忠仆冒死救出,隐姓埋名,改姓于,才得以苟活至今。而那名忠仆便是姚智。”
赵惜寒闻言,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同情:
“这么说来,你与高家皇室之间,确实有着血海深仇!”
于贺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此案是信王所为,我对陛下并无私人恩怨。若非陛下赏识,我或许仍在江湖中漂泊,不得安身。”
“我之所以选择站在你们这边,是因为我不愿看到陛下一步步走向暴虐,成为祸乱天下的暴君。”
“昔日的他,并非如此,可自登基以来,性情大变,令人心寒。”
说到这里,于贺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我虽为宦官,却也有一颗心向天下之心。我希望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而陛下所作所为,实在是……”
李霖与赵惜寒静静地听着于贺的诉说,心中五味杂陈。
李霖闻言,神色凝重,深深地鞠了一躬:
“于公公高义,李某佩服之至!”
于贺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几分苦涩与自嘲:
“李公公言重了,我于贺为陛下做了太多阴暗之事,心中愧疚难当。此番相助,不过是想为自己赎罪,哪敢谈什么大义。陛下如今肺部积水,可以用慢性之药,缓缓图之,方能避人耳目。”
李霖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说到这里,于贺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不过,李某也有一事相求。这信王,手握重兵,割据一方,势力庞大,单凭我一人之力,实难撼动。我希望李公公能助我一臂之力,共除这心头大患。”
李霖毫不犹豫地答道:“于公公放心,事成之后,我必全力以赴助你对付信王。信王控制的血河宗与我亦有不共戴天之仇,此贼子我必除之而后快!”
于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李公公果然是爽快之人!我也正是因此才选择与你合作。既然我们同舟共济,那便需相互扶持,共渡难关。”
言毕,于贺从袖中取出那块从陈金里身上搜得的玉佩,递到李霖手中:
“此玉佩乃陛下赐予高恒之物,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李公公请妥善保管。”
李霖接过玉佩,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他点了点头,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起:“多谢于公公。”
随后,李霖与赵惜寒向于贺行了一礼离开了。
回到李霖的房间,赵惜寒轻叹一声:
“真没想到,于贺公公竟然会站在我们这边,出手相助。”
李霖坐在桌旁,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坚定:
“是啊,只要是心怀正义之人,都无法坐视高岑的暴行。他炼丹试药,罔顾人命,又修炼魔功,涂炭生灵,这样的君主,怎能不令人心寒?”
赵惜寒点头赞同,道:
“于贺公公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