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岑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解释道:
“我与高恒自幼便是玩伴,曾有一只竹蜻蜓被我身边的一个随从不慎弄丢,我因此大发雷霆,狠狠地责罚了那个随从。从那时起,我们在书信往来中便以竹蜻蜓作为暗语,意指对某人的惩罚或除掉。”
于贺的目光紧锁着高岑,问道:
“你可还有其他暗语?若是有,一并说出来,免得日后麻烦。”
高岑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很快被虚弱所掩盖,喘息着说:
“你们先让我见到母后再说,这是唯一的条件。”
李霖沉吟片刻,道:“我们会让你见到先皇后的,但你也必须信守承诺,将所知的一切暗语都告诉我们。”
高岑艰难地点了点头。
随后,李霖与于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高岑一人躺在床上。
走出房间,于贺压低声音对李霖说:“李霖,咱们真要让他见先皇后?万一他……”
李霖打断了他,淡淡地说道:
“也不急于一时,等陛下大限再说吧。我看他这身体状况,恐怕也撑不住太久了。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于贺点了点头,叹息道:“希望他再能撑一段时间吧。倘若不是他胡作非为,咱们也不至于如此。”
李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言,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随后,李霖来到了上官婉儿的房间。
门轻轻推开,上官婉儿正焦急地等待着,见他进来,急忙迎上前来,问道:
“督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整个脸都烂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霖轻轻摇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告诉了上官婉儿,包括高岑修炼魔功的后遗症。
“他是自作自受,如今残暴不仁,已非昔日之君。为了大局,我和于贺不得不这样做。”
上官婉儿闻言,眉头紧锁,叹道:
“要是高岑真的死了,那大夏可真就岌岌可危了。朝中势力错综复杂,谁能接替他的位置,又能稳住这风雨飘摇的江山呢?”
李霖摇摇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大夏的基业毁于一旦。”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月。
这段时间,李霖多次易容成高岑接见了当地的官员。
像是扬州刺史、渝南总督、渝南布政使、按察使、江南水师提督等官员,以及江南各地的藩王、皇亲国戚等。
李霖虽然易容成高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但却是病怏怏的模样,一副快要撑不下去的状态。
这也是李霖和于贺有意营造的形象,以防高岑突然驾崩。
一旦高岑驾崩了,这也能说得过去。
相当于在众人的心里打个预防针。
于贺望着李霖,轻声说道:“李公公,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总是让你扮成陛下,出现在那些官员面前,实属不易。”
李霖微微一笑:“这该见的人总算是都见完了,从扬州刺史到渝南总督,再到江南的各方势力,我这副病容也算没白费。是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于贺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宽慰: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陛下因操劳国事,需暂时休养,闭门谢客。你可以借此机会,放下重担,出去走走,看看这江南的烟雨朦胧,领略一番不同于宫廷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