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怎会有如此不真切的感觉?
“大人?”
“他在试探芬儿那日晚归的事。”
“芬儿……”
江望月听楚昭云仔细说了昨日的对话,可他几乎忽略了提及芬儿的那句。
芬儿晚归,有值得何试探的?
董玄担心芬儿去了府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既如此,直接问芬儿不就好了。
芬儿心思单纯,是个有问必答的人。
他不懂,只是他真有些怀疑董玄了……
江望月困惑地看着落雨发呆。
楚昭云也沉默地赏雨。
雨一直下,似乎不把这天地洗干净不罢休似的。
整整下了一整夜,次日清晨才停了雨。
大雨过后,衣衫都薄了。
楚昭云晨起时,便觉着冷了。
段景曜临走那日披在她身上的袍子,眼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她披着袍子出了厢房门。
大雨过后,空气很是清新。
楚昭云看见杜若裳伤神地蹲在泥泞前,董玄正在安抚她。
新种的花种,必是活不了的。
那花种,是杜家留给杜若裳的。
这份念想,眼下全被
大雨收走了。
楚昭云不做打扰,不动神色地沿着廊下,慢慢朝着小厨房走去。
还未进小厨房,楚昭云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她日日都喝的药。
“小莲。”
正昏昏欲睡打着蒲扇的姑娘,听见有人唤自己,立即吓得清醒了过来。
她颊上染了红晕,眼神不自在地躲闪着。
脸上尽是被人抓住偷懒后的羞愧,
“楚大人,我有在好好煎药,方才火太大了,我就松泛了一小会儿。”
楚昭云轻笑,小莲未免有些太怕她了。
看来提刑官的名头就算配上她这受了重伤的身子,也是能唬人的。
煎药并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她喝药的次数又多,这才和杜若裳借了个小丫鬟。
小莲几乎是时时守在小厨房了。
她又怎会怪小莲偷懒呢?
楚昭云轻笑:“无碍的,你本是董府的人,如今日日起大早为我煎药,有劳你了。”
“楚大人言重了,我拿了望月哥哥的银子,这都是我该做的!”
小莲听楚昭云话里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她觉着楚昭云也没那般吓人了。
提刑官大人,看起来很温柔。
而且,提刑官大人,出手也大方,她一整年的月银加起来都没煎药的报酬多。
小莲抬头,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楚昭云。
“楚大人怎么亲自过来了?楚大人伤好了吗?楚大人心口还疼吗?”
有人关心,自然是让人开心的。
更何况是小莲这般真挚的关心。
“我好多了,还隐隐有些
疼,不打紧。望月去药铺抓药了,到了时辰喝药,我也不能总躺着坐着,走一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