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见江望月陷入了沉思,她不再开口。
说到底,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这两日躺在床榻上,思绪乱飞,不知为何就从段景曜想到了董玄。
就连她自己都觉着这个猜测有些癫狂。
忽然,江望月猛地一激灵:“到时辰了,大人该喝药了,我去端药!”
“有劳……”
江望月匆匆去小厨房端了药,稳稳地送到了楚昭云手中。
“段大人临走前,把药分成了许多包,每一包都写明了时辰。金府小厨房也有专门煎药的丫鬟,我只是跑腿去端药,担不起大人这声有劳。”江望月低了低头,语气低落,“更何况,是我没有保护好大人……”
听了江望月的话,楚昭云恍然大悟。
自打她醒过来,她总觉得江望月奇怪。
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江望月一直在内疚,因此和她相处也变得小心翼翼!
“望月,我带你来均州,是让你帮我验尸推案,你做的很好。”
“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大人,不管是在荷花村还是在均州……”
“我从未想让你保护我,你并不会功夫,遇到危险时,和我也没什么分别,说不定还没有我跑得快。”楚昭云仰头一口气喝尽了药,“这话是糙了些,却是实话,你实在不必因此自责内疚。”
“大人真的不
怪我吗?”
“我从未怪过你。还是说,你觉着我是表里不一的人?”
“自然不是……段大人定是怪我的。”
“你又不是他的手下,你管他怎么想!只要你差事认真,我就不会对你有任何其他看法。”
看楚昭云爽朗的模样,江望月逐渐释怀。
没有人怪他,是他一直在自我折磨。
他惴惴不安了好几日的心,终于回了原处。
他想明白了,楚昭云说得对,他只要办好验尸推案的差事,他就没有辜负楚昭云!
“大人,我知道了,是我自己心思窄了。”
“无妨,这都是小事。”楚昭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同办差,若是有了隔阂,谁也不自在。
顿了顿,楚昭云又说回了正事:“董玄是金大人手下的得力之人,他二人共事多年,彼此之间的信任只会更甚于你我,这件事先不必让金大人知晓,毕竟也只是猜测而已。”
“是。”江望月话音刚落,他就看见金方善的身影了,“大人,金大人带着芬儿来了。”
“望月,推我到太阳底下,晒晒太阳。”
江望月将药碗放到了卧房里的桌上,随后便推着楚昭云到了院子正中央。
金方善好奇地看着楚昭云身下的椅子,这才明白段景曜为何向他要了许多极好的木材。
“楚大人,芬儿来了。”
“董玄和杜若裳知道吗?”
金方善摇头:“我正巧在董府门口看见了芬儿,直接就带她回来了。”
“大娘子吃
不下饭,主君让我去买了些大娘子爱吃的糕点。”芬儿一边解释着,一边警惕地看着楚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