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在看到萧暄过来时，心头就觉着糟糕。
果不其然。
他目光幽幽地凝视着她，带着侵略性，浓烈的占有欲，仿佛她是他看上的一块带肉的骨头。
“殿下。你怎么来了？”她迎上去见礼，看到他身上的衣裳还是朝堂行走的样式，立即关心地问。
然而萧暄冷嘲：“孤不能来么？打扰你们了？”
顾昙捏了捏掌心，没有争辩下去，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
站在顾昙身后不远处的贺清随面色有些发白，瞧着神色有些暗淡。
萧暄的话他一下就明白过来，联想到那次在靖安侯府，顾昙和世子和离时，太子也在场。
他难以接受眼前这样的情形，不受控制地痛斥道：
“顾娘子。在下不知你为何会答应给太子做妾。若是他逼迫你做妾，你可莫要屈服于他。”
“你是顾先生的后人，怎可做妾侮辱他高洁的名声？”
“若是你愿意，在下可以娶你。虽日子没有侯府那样优渥，可……”
顾昙闻言连忙阻止道：“贺公子。别再说了。”
贺清随口无遮拦的时候，她偷偷觑了眼萧暄，看着好似在笑，通身散发着危险的气势，
这分明就是踩在萧暄的逆鳞上。
纵然贺清随好意，她并不想让他因她受到伤害。
她劝道：“这是我的事，我自己来处理，我与殿下，并非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屈服于他。”
“贺公子，你回去吧。往后好好读书，我相信，你有一天也会有所成就的。”
贺清随此刻根本就听不进顾昙说的话，又道：“你怎么可以做妾？肯定是他逼迫你的，对不对？”
萧暄负手冷眼看着他，上次在靖安侯府就已经听过他的大言不惭，没想到今日还想继续。
他抬腿就要往前走，就在他身形微动的那一刻，顾昙急忙上前，扯住他的手臂。
“殿下。你看起来很疲倦，不若先回去歇息。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萧暄脚步停下，脸色松了下来，任由顾昙将他往回推。
希望顾昙知道其中利害，他的耐心已经很不好了，连着十来日都没回荒园。
她可别把他的火点起来，到时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贺清随目睹两人的动作内心十分震撼：“顾娘子……”
他怎么都不相信顾昙没有受到逼迫，可刚刚她推太子的那一下，又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熟稔。
这令贺清随的心思更加沉重。
“你不用害怕。哪怕他是太子，也不可以逼人做妾，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萧暄眉头紧蹙，冷着脸看向顾昙。
顾昙下意识地摇头，贺清随不过是个陌生人，过路客，萧暄实在是不需要同他置气。
“殿下。你不要伤他，不值当的。”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萧暄目不斜视，脚步不停地走到贺清随的面前。
对着警惕地看着他的贺清随，“孤的妾室也是你能肖想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他末尾的话语咬得极重，让人不由地打个寒颤。
“别不知好歹，今日孤就是杀了你，也没人会为你多半句嘴。”
“好好的一个举人，不学好，偏要勾引蛊惑旁人的妾室。”
想到贺清随叫嚣着要娶顾昙，萧暄无不冷酷地说：“你再胡言乱语一句，孤就让你走不出三步外。”
说完，他一脚踹在贺清随身上，猝不及防之下，他坠倒在地。
顾昙见萧暄将人踹倒，生怕贺清随出事，立即上前拉住顾昙阻止他：“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