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辆辆改装卡车和马车在工人抢修的道路上移动,速度并不快,尽管巴伐利亚和萨克森的工厂已经开始生产卡车,但现阶段改装车辆和马车还是主要的运输工具。
野战医院与火车站设在1处,因此往来的车辆不仅仅是货车,也装着前线下来的伤员和阵亡士兵。
野战医院的帐篷中不断传出哀嚎声,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白大褂上沾着血迹的医生在帐篷外抽着烟、护士匆忙地捧着药品和器材小跑着、状态较好的伤兵倚靠着树木坐着发呆。
在往前是补给站,骡马、4轮马车、卡车在这儿中转,从火车站里把弹药运到这,返程时在野战医院捎带上伤兵和尸体,外面的车辆再将弹药6续运往前线各处。
这些地方的外围是炮兵阵地了,每1门火炮都相隔十几米,周围堆着沙土袋,并架有防空伪装网。
地上堆满了黄澄澄的炮弹壳,炮兵们大概是无事可做,此刻正在各做各的,有人在吸烟、有人在吃罐头、有人在写日记。
莫罗斯等人将伤员和物资留在中转站,随后就遇到了两个赤卫队的小战士。
“同志,你们好!”赤卫队的小战士抬手敬了1个不算标准的礼,两个十45岁大小的孩子操着不大标准的法语,已经有了几分模样。
打过招呼之后,莫罗斯等人收到了指挥部的通知,第107、109国际旅筹建完毕,他们可以从后勤转向1线部队了。
在战争结束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清楚的见识到帝国主义的嘴脸,在欧洲的革命中也涌现了越来越多的国际志愿者。
参与这次德国革命的国际志愿者也达到了1个高峰,苏维埃芬兰、奥地利和匈牙利派出了成体系的正规军参战,芬兰部队组成了1个国际旅,而奥地利和匈牙利志愿军各自组成了1个集团军,数量达到了3十余万。
而来自于全球各地的志愿者也组建了数个国际旅,包括第201法国旅、202斯拉夫旅、203中国旅和204盎撒旅。
不过,由于志愿者众多,2月份之后,除去留作必备的补充兵员之外还多了不少,因此指挥部又新建了两个国际旅。
不过,除了奥匈等国的正规军,其他国际旅的编制都很混乱,有些旅下辖4个营、有些则有8个营,新组建的两个国际旅更是只有3个不满编的营,而每个营的大小也与各国的操典有关。
收到消息的李怀德等人立即赶往前线支部,支部被设在美因茨城外的1个小镇上。
在拿到了具体通知之后,众人来到了不远处的国际旅编成地和训练营,此前在此处战斗的只有203中国旅和204盎撒旅,而新建的国际旅在法兰克福。
“……半个月前组建的第205旅接近1半都是中国人,你愿意去那里吗?或者,你也可以参加203旅,不过那里主要是法国人。”
在简短的志愿询问后,在1阵噼里啪啦的打字机敲击声中,红军指战员将几张任职命令和授权文件交给了李怀德,在利落地签字盖章之后,这张简陋的纸张也就成为了他的任命书。
作为从军十年的老兵,且是亚洲左翼联盟的成员,李怀德就被调往205旅任连长。
刚出营门,李怀德就听见身后1个人喊住了自己,只见1个年轻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好,我叫林许生,咱俩1起吧。你叫什么?哪里人?”
看着这个自来熟的年轻人,李怀德也没有拒绝:“李怀德,番禺人。”
“啊,那好巧,我祖上也是番禺的,不过从我爷爷那1辈就已经到了3宝,我现在是兰芳人,不过家还住在3宝……”
这个叽叽喳喳的年轻人很快就将肚子里的1大堆话都倒了出来,让李怀德震惊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从军校里溜出来的,这家伙17岁高中毕业开始在兰芳军中服役两年,考进了,又赴德留学学炮兵,结果快毕业了遇到革命,少年意气,索性跟着几个同学1道跑了出来参加了革命。
当李怀德问到被发现了怎么办,对方竟直接说,使馆被封了,现在想找他也找不到,哪怕事后被发现了,也佐不过蹲两年大牢,总不能把他枪毙了。
而且,这家伙在德国的时间还比自己还长,已经在西边跟英荷联军干过1架了,现在调到了205旅当营长,竟然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不过也正常,国际旅的特性导致了国际旅的兵员基础素质都是很好的,连级及以下军官也是不缺的,但在营往上的团级、旅级的指挥官往往就比较缺乏了,很多时候是不拘小节的,唯才是举。
“嗐,李大哥,你看这些什么英国人法国人看着凶,实际上各个都心怀鬼胎,红毛跟英国人也不是1条心,法国人跟英国人看起来起1点,实际上也不是1条心,就连英国人自己内部也不是1条心。”
“这怎的说?”李怀德对英国现在面临的问题其实不大了解,那个世界霸主的影子还活在大部分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