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
顾澜有些疑惑，听卫武的语气，对方明显来者不善。
不然也不会是拦道，而是在道路两旁相迎。
顾澜想了下，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什么老夫子，便掀开马车帘，站到外面去。
他长身玉立，身边叶蒙清走出，女扮男装的她比顾澜看起来还更俊秀，只是略微矮了半个头。
“这人是谁？”
“顾大人，这人我好像认识。”叶蒙清忽然开口，解答：“好像是江湖上的一位大儒，也是云州人士。”
“叫梅江雁。”
“梅江雁？”顾澜没听说过，因为女帝更注重实务兴国，所以对于这些文坛大儒什么的，并没有过多引进朝堂。
这时。
那边的老夫子见顾澜出来，才从鼻子中轻哼一声，带着两位弟子，身下骑着一匹老骡缓缓过来。
“当面可是顾总管？”
“正是，梅老夫子有何指教？”顾澜淡淡回应。
梅江雁听到这称呼，脸色一沉，身边的两个弟子更是神色难看了一下。
“顾总管，您可以称呼老师为梅老。”
他们的老师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人人见面都是称梅老，或者梅大儒，顾澜一个太监居然开口就是梅老夫子！
“哦，知道了。”顾澜答应下来，转口说道：“你们是梅老夫子的徒弟？”
“怎么老师没开口，徒弟先说话？”
对方顿时哑然。
出于礼数，他们应该叫顾澜为大人，更不能在老师开口前先说话，这是对顾澜的尊敬。
对方都这样的口气，顾澜怎么可能客气？
顾澜身边的叶蒙清对于他那强硬态度也是有些吃惊。
江湖上有句话叫宁惹宗师，不惹大儒，因为后者能用满天下的口水淹死你，还能骂的你遗臭万年。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以顾澜的性格，别人既然已经想要招惹他，自从那个想法产生的开始，他就不可能与对方虚与委蛇。
硬刚就是！
我一个女帝裙下抱大腿的宦官，还怕你一个读书人？
此时见到已经与梅江雁这边发生口舌，虽然顾澜不怕，但身后的王远却是面露担忧之色。
“大人，不行我们就抄小路进京吧。”王远凑过来低声道：“这种老书生最难缠。”
“而且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找您麻烦的！”
“咱们不如暂避锋芒。”
王远做官做的久，曾经他也是见过梅江雁年轻时期风采的，那叫一个摇唇鼓舌，黑的说成白的。
被他盯上的人，无一不是被骂的狗血淋头现在老了成精，更是极为麻烦。
他怕顾澜今天也是难逃厄运。
谁料。
他这话说完，顾澜不为所动，反笑道：“无妨，天天在边关，都没人说说话。”
“梅老夫子不远千里，从云州地界赶来京城，我岂能不跟他好好聊聊天？”
秀才遇到兵，有理才说不清。
自己这监兵刚回来，还担心遇到个老秀才？
没错，面前的老夫子就是个秀才，甚至连进士都不是，就在刚刚叶蒙清已经把对方的底细都给顾澜说清了。
王远听到这话，欲言又止，心里更加担心。
“既然顾总管已经说起边关的事，那老夫也开门见山。”
那边，梅江雁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