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笑了,“本宫不曾。皇上和本宫知道,彤妃妹妹素来做事最为稳妥。本宫还有个好消息,正要告诉你呢。”
江书的声音很轻,在大殿之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像是落在玉盘上的一颗石子,激起一阵阵回响。彤妃只觉得心头火起,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她狠狠地瞪着江书,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碎,“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别怕啊。”江书在殿门口站定,月光流泻在她身上,与荧绿色的光斑相互映衬,愈发显得美轮美奂,仿若谪仙。
江书:“皇上和本宫不过是觉得,芳雀这丫鬟一片忠心。既如此,便把她赏给你吧。”
彤妃猛地一愣。
芳雀离了江书身边,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她并不想要她。
可是……
“皇上还说了,他瞧着芳雀,很有意思。”
说罢,江书转身就走。
“很有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啊!”
可江书再未回头。
这次禁足,皇帝没可以派人闭锁宫门。从外面看着,永寿宫一应供应,都和往日一样。
江书坐在正殿,喝着一盏牛乳茶。
宜人报进来:“娘娘,奴婢亲眼看着芳雀收拾东西,去了彤妃的偏殿。”她顿了顿,“她神色很惶恐。临走要求见娘娘,被奴婢挡了回去。”
“你做得不错。本宫可是在禁足,自然是谁也不能见。”
说道禁足,宜人面上闪过一丝迟疑,“娘娘,皇上不是已经查明您是无辜的了吗?怎么还要禁您的足?”
江书淡淡道:“本宫是自请禁足。皇上不过是顺着本宫心意罢了。”
宜人一愣,“自请禁足?”
“本宫不先把位置放得低一些,怎么看得到旁人高高地跳起来呢?”
同一时间。
永寿宫偏殿里。
“哗啦!”
一杯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芳雀裙子上。
彤妃脸上,一贯的笑模样,现下一丝儿都不见。她冷冷看向手足无措的芳雀,“你不是说,江妃裙子上,是致命的药粉?皇上为何只是罚了她禁足?”
中秋家宴后,彤妃几个夜晚辗转反侧,才渐渐寻思过来。
鸿庆帝惜命,若江书真对他下毒,他怎会放过?可那日,芳雀从衣裙上刮下来一层淡淡的麟粉,确是毒药!
沈无妄死在江书眼前,江书要皇帝抵命。这、这毛病啊!怎么偏就出了错?让那江书逃过一条性命?
更呕心的是……
自从中秋家宴那日后,鸿庆帝不知是恼她多嘴还是怎样,竟一连几日都宿在那该死的小周妃那!
彤妃只觉得,这满宫的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甚至连那没用的万吟儿,都敢差人来嘲讽,“还当彤妃娘娘有什么通天的好手段,能笼络帝心。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的娘娘,咱们贵妃娘娘尚得了三年独宠呢,您这跌落……也太快了。”
彤妃气得直咬牙,偏生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叫你们贵妃等着,本宫自有法子!”
可她能有什么法子呢?
难不成……
用万吟儿送来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