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昕书姑姑被打了……”
“什么?!”
汤氏脸一下子就黑了,一把拍在桌子上,吼道:
“反了她了,连我的人都敢打!”
说着起身就阴沉着脸往外走。
昕月也阴沉着脸招呼了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和护卫跟上。
小丫鬟一路跑的气喘吁吁,原本是准备喘匀一口气再继续说的。
可还没等气喘匀,汤氏就直接带人走了。
她着急的连忙去追,“夫人,夫人……督公府的人……”
可汤氏气势汹汹走的飞快,她又一路跑的气喘吁吁,这会儿气都没喘匀,根本追不上。
“无法无天!看我怎么收拾她!”
汤氏一路气势汹汹,离得远远的就听到昕书的惨叫声,怒火更是蹭蹭上涨,人还没到就气的大吼。
“柳烟柔,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来人,给我拿下……”
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间。
双目圆瞪的看着站在侧门处的云忠,声音都在颤抖。
“阿忠公公?”
云忠冷冷的看向汤氏,神色淡淡,“侯夫人!”
汤氏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瞪了眼柳烟柔,这才又笑着看向云忠,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忠公公,我这丫鬟……”
云忠冷哼,“以奴欺主,无法无天!咱家既然碰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怎么?侯夫人要替她求情?”
云忠冷冷睨了汤氏一眼,眼底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
汤氏怎么敢,连忙摇头道:
“不不不,阿忠公公尽管教训就是。”
汤氏这话,柳烟柔丝毫不意外,她掩去眼底的嘲讽,夸张的大声道:
“婆母!昕书姑姑可是您的陪嫁丫鬟,您怎么能不管她!您怎么能这般冷血无情!您看昕书姑姑的脸都被打肿了,您快救救昕书姑姑啊……”
“……”
汤氏狠狠瞪了眼柳烟柔,心里暗恨。
该死的小贱人,竟然故意挑拨她和昕书的关系。
这可是东厂的人,是她求情就可以的吗?
真是个蠢货!
昕书自小跟着她,定是能明白她的苦心的,绝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挑拨。
云忠淡淡瞥了汤氏一眼,冷笑道:
“侯夫人不求情就好,不然咱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原本咱家是要将这以奴欺主的恶奴带去慎刑司的,是柳姑娘苦苦求情,咱家才只让人掌了她的嘴。
若侯夫人再求情,那咱家今儿个还真就罚不了这恶奴了,毕竟,侯夫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言下之意,汤氏若求情,他也会给她几分薄面饶过昕书。
只可惜,她没有。
汤氏怎么可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气的脚下踉跄,心下苦涩的看向了地上的昕书。
只希望她能明白,这是东厂的死太监和柳烟柔在故意挑拨。
柳烟柔却不让她如意,又给添了一把火。
“婆母,昕书姑姑是您的贴身丫鬟,自小跟着您,您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刑。”
说着,就一脸悲切的看向云忠,祈求道:
“忠叔,您能不能饶过昕书姑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却是朝云忠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