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说?”
“医生现在还不知道,边姝小姐那一刀刺得很深,李老爷子毕竟是年纪大了,很有可能挺不过去”白叙说到这里,看了眼沈津辞的面色,顿了顿,才接着道:“但是边小姐放心,这里有我,我会处理好的。”
“我没有想过边姝会突然动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有责任,如果他醒来有什么要求,和我提就好,不要找边姝。”边月紧张的看着白叙,哑声道:“白副总,麻烦你了。”
白叙看着边月的恳切,他面上不显,开口时,带着几分不露端倪的试探,“边小姐,边姝小姐的行为已经违法了,你这样护着她,算是偏私吗?”
边月脸色有一瞬苍白,一旁,沈津辞语调冷戾,“他醒来不必找边月,直接找我就好,边姝现在在我手上,他有任何问题,同我说。”
边月怔怔的看着沈津辞,而后者握住她的手,低头的瞬间,脸上的冷意消散不见,他声音放得很轻柔,好像生怕吓着她,轻声说:“月月,走吧,我带你回家。”
边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就掉下来。
她最近好像变得很爱掉眼泪。
沈津辞眉头皱起,下一刻,他旁若无人的替她擦泪,显然不在乎白叙在场。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日天好像特别爱哭”
“没关系。”沈津辞说:“都没关系。”
边姝去了她同纪安深曾经生活过的郊区房子。
这么多年无人问津,里面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灰。
边姝走进去,眼中带着茫然。
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历历在目,可是眼前的颓圮更是清晰可见。
边姝不知道时间究竟能让记忆变得多么飘渺,至少在她这里,一切都如同从前的模样,没有变过。
那天晚上的雨下的那么大,她走的时候跌跌撞撞,撞到了好多东西,更是没有时间多回头看一眼。
而现在,她站在卧室门口,便看见了床上的信封。
那么醒目的颜色,就放在她的枕边,恳求她多看一眼。
当时怎么就没有看见呢?
边姝喉咙发烫,眼泪夺眶而出,她身上的力气是在一瞬间被抽离殆尽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床边。
边姝径直跪坐在了地上,她颤抖着手拿起信封,取出信件的动作,颤抖不止。
泛黄的纸张带着时光的气息,将人的记忆瞬间带回了那个雨夜。
边姝想自己一定是真的疯了,所以她才会在这般晴日无风的日子,看见那个暴雨夜,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写信的纪安深。
边姝死死咬着唇,用尽所有的勇气,将信件打开。
字迹是故人的姿态,温柔清隽,飘逸不失笔锋。
边姝好似看见了纪安深,他就坐在自己面前,信件上的字,更像是他的陈述。
他说:“小姝,当我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你正在我身边熟睡。而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答应我,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