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上了救生衣?”心理医生问。
“对,我穿上了。”封薄言那时是穿上的,他们其实还算冷静。
坠落时,飞行员还选好了位置,就在浅海域,只要救生衣的伞可以张开,他们基本不会有事。
可就到这里,封薄言没再说下去了。
心理医生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封薄言不再答了,他似乎在经历痛苦,双手紧紧握在身前,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封先生,你当时遇到了什么事?”心理医生尝试推进当时的记忆。
可封薄言变得很痛苦,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抱着自己一直颤抖,后来,他又按住脑门,像在承受一种非人的痛苦,整个人发寒发抖。
叶星语在观察室看着,紧张的双手都放在了玻璃上,“为什么会这样?”
她问的人是许牧。
许牧也看着治疗室里的封薄言,沉声回答:“没事都是这样,只要当先生尝试回忆当日的剧情,他就会很痛苦。”
“每次都这样?”叶星语问。
许牧道:“嗯,这也是每次都治疗失败的原因。”
他只有想起当日的事,才能接着往下解开所有谜团,可就是这个死结,一直打不开。
治疗室里,封薄言变得更痛苦了,脸色都变白了,发出了痛苦的低吟。
心理医生知道,他又开始头疼了。
治疗该终止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唤醒了封薄言。
起先封薄言还握着拳头,后来在心理医生的话中慢慢冷静下来,恢复意识,像死过了一次一样,眼神涣散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白灯良久良久。
叶星语看得眼泪都下来了,问许牧:“这种治疗,他经历了多少次?”
许牧说:“应该有七八次了,从先生想找回记忆开始,每周做两次治疗,至今是第8次了。”
所以他已经经历了8次痛苦?每一次,都痛得脸色发白,神情涣散?
治疗结束了,心理医生让他休息一会,从治疗室退了出去。
“可以进去看先生了。”许牧提醒。
叶星语回神,心情乱糟糟的,走到治疗室前,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封薄言仍躺在床上,眼神涣散,手背青筋暴起。
能让一个忍耐力那么强的男人变成这样,可想而知那股痛苦有多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问他:“很疼吧?”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目光慢慢有了聚焦点,看向她,唇色苍白,竟还笑了笑,“可以忍受。”
“这么疼,还说可以忍受?”“我的忍受力比一般人更好。”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他说:“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做到。”
就算再痛,他也可以忍受,做到。
叶星语心绪起伏。
她很心疼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现在的他,全心全意想找回记忆,叶星语不想阻止他,选择不退缩的人,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勇气和毅力,叶星语仅迟疑了一秒,就选择支持他,“嗯,我相信你。”
封薄言笑了,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