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
于是皇帝的车马分成两队,一队跟随赵王返回皇宫,一队跟随皇帝前往太师府。
路上,李雍询问高晃:“卓炜怎么会如此?”
高晃轻叹一声,“自陛下上次前往谭府后,卓炜就倍感郁闷。然后他沉迷于丹术,自炼金丹自服,直到前几日昏倒。其家人请大夫来看,大夫言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服丹也不至于如此快就倒下了。”
“大夫言,卓炜一来郁闷血气不佳,二来自炼金丹技艺不佳,致使内外交困,尽废阳气。”
“他炼的什么金丹?长生不老丹吗?”
“臣看过卓炜的丹方,全是得道成仙的仙丹。”
一阵沉默。
“他昏头了。”李雍淡淡说道。
“万没有想到,先我们而去的是卓炜。”
不多时,李雍就来到谭府门口。
依旧是那气派的府门。
负责迎接的是谭奎,多年前的那个谭志,已经被谭卓炜打发回老家看守祖宅了。
“带朕去见见你的父亲。”
“下官明白。”
谭奎的官职是朝议郎,所以他可以自称下官。
穿过华丽典雅的国公府前院,李雍等人来到谭府后院。
“陛下,家父就在里面休息。”
谭奎恭敬的打开房门,李雍走进屋里,从窗口投进的亮光里,李雍看到躺在床上满头白发的谭卓炜。
他的头发全部变成银丝,额头没有皱纹,眼睛变的浑浊,脸庞十分槁枯,嘴唇发黑,整个人犹如尸体一样躺在床上。
“卓炜,何如此!”
眼前的谭卓炜,让李雍心悲不已。
“陛下,就在左丞相离去不久,父亲喷了一口黑血,然后就瞎了,也哑了。”
谭奎来到李雍身后,恭敬的提醒。
李雍回头看向高晃,但高晃似乎在想什么,没有注意到李雍在看他。
“高兄,你在想什么?”
高晃回过神来,“回陛下,想一些朝政琐事,不小心走神了,还请陛下恕罪。”
“卓炜怎么在你走后就又瞎又哑了?”
“臣不知,这要问问谭奎谭大人。”
见高晃看向自己,谭奎忙解释:“怕是丹毒犯了。”
李雍点点头,来到谭卓炜的床边。
谭卓炜似乎知道是李雍来了,他僵硬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他似乎很想和李雍说话,但他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卓炜,朕当厚汝家,无使汝有身后忧。”
谁知就在李雍说完这句话,谭卓炜奋力的将右手伸出,轻轻拉住李雍的袖子。
然后他的眼睛里流出黑血,喉咙里发出“呼呼”的怪声。
正当李雍要拉住谭卓炜的右手时,他的右手无力的落下。
顿感不妙的李雍用手指试探谭卓炜的呼吸,片刻后,李雍回头看向谭奎。
“节哀!”
顿时谭奎跪向谭卓炜大呼:“父亲!”
李雍没有管谭奎,而是走到高晃面前,“由你与礼部去处理卓炜的后事。”
“曹国公的爵位,由谁继承?”高晃问道。
李雍看向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谭奎,“依礼法,由他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