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但是查的挺严的,追的人翻墙跑。现在基本没人管,也很少有人闹事”
“为什么?街道、捕快不管么?我看里面热闹的就和菜市场似的”
“现在这年月,大家都是为了口吃的,捕快也是没办法睁只眼闭只眼呗,也不能真把人往绝路上逼吧”
大姐突然一脸感慨的说。
“前几年还让捕快撵的到处跑,现在就不一样了”大姐一脸的回忆。
“上半年捕快查过一次,和敲锣打鼓差不多,隔着二里地自己先喊巡查的来了,甚至守门的还组织大家拿好东西再走,光听见捕快吆喝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大伙心里都明白”。
也对,要是没了这个鸽市,不知道多少人挺不下去呢。
“不过黑市就不一样了,那是真的会抓人的,你可千万别去”。
大姐忽然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张兴旺说道。
“知道了大姐,我这就是好奇,之前生病光在家躺着了,真是辛苦你了”。
“这有啥,我是老大,哪家不是这样”。
大姐一脸无所谓的回道。
摸黑回到了家,刚进屋,看见母亲王秀兰还没睡,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听见姐俩回来了站起身打量了一下,责怪的说:
“兴旺啊,你病刚好点,要多休息。跑去鸽市干什么,有点啥事让妈怎么办啊”
还没等张兴旺回答,过去一把揪住大姐的耳朵厉声呵斥道:
“你这个死丫头,胆子太大了。敢把弟弟带去,出了事怎么办?”
大姐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满不在乎的道:
“鸽市现在没啥危险,再说有我呢,能有啥事”
看来大姐不单是大大咧咧,还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张兴旺见状赶紧脱衣睡觉,免得战火又烧回来了。
家里的卧室也就15个平米左右,他单独睡的一张木质的单人床,王秀兰和姐姐妹妹们挤的一张木头搭成的通铺,睡前还能听到大姐揉耳朵和母亲王秀兰碎碎念的声音。
张兴旺早上醒来,看到除了小妹还睡得正香家里人都不见了,出门一看,王秀兰和四妹正在厨房里清洗碗筷,看见他出来,王秀兰一脸愁色的说道:
“洗漱完过来吃饭,吃完妈有事跟你说”
“知道了妈,我正好也想和您聊聊”。
说罢转头洗漱去了。
吃完玉米糊糊,王秀兰拉着他到院墙根,语重心长的说:
“昨天聋老太太找妈聊了半天,你现在也好点了,家里的情况你也明白”随即叹了口气
“本来家里就你一个男丁,你又是三代单传,妈觉得老太太说的对,等你在好些了就把工位转给你,在求一大爷给你物色个对象把婚结了,赶紧给张家留个后”说着估计是想到死去的丈夫,眼睛已经湿润了。
“妈-”
"先听妈说完,房子就留给你结婚用,你爸的抚恤金这两年也都花完了,我们家现在也是月月饥荒,还欠了点外债坚持不了几天了。"说着又顿了顿低下头
“妈带着你的姐姐和妹妹们回村子,大队里干活怎么也少不了口吃的,还能照顾你爷爷奶奶。聋老太太也说了,以后你在这有一大爷多照看着点,有事了妈再来看你,你就放心的在这上班。。”。
王秀兰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整个泣不成声了。
其实听了一半张兴旺已经听不下去了,不用说这是开始算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