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白了柴明扬一眼说：“我也是部属高校团委书记好吧，南津大学的团委书记有啥不认识的，我俩关系还不错呢。”
“你咋认识的？”
“去年共青团中央培训，我俩一起上课的，住宿舍我俩一屋。”
“你们不住单间？”
“团校安排的我哪知道。听我的吧。”
“那我可就这么干了啊。”
“干吧，你几号走？”
“29号吧，还应该是下午的飞机。”
“你走之前，来我这一趟，复印件和推荐信我给你。”
“得嘞，谢谢师父了。”
“滚吧。”
带着这一堆资料，柴明扬又去了趟图书馆，他的那个学术证明，就是发的论文的那本样刊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只能去找图书馆的订阅期刊，然后复印了。弄完这一堆事儿，柴明扬回到学院找季山：“老季，把这些东西帮忙扫描成pdf。”
“行，你都弄完了？”
“差不多吧。你扫了就行。”
都弄完之后，柴明扬想了想，还是给南津大学那边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对方也确实答复，如果暂时没有拿到的可以线下后补，那就行了。也不管老李到底认不认识人家团委书记了。
柴明扬直接在季山电脑上把材料发给了南津大学的人事处，然后就开始订机票，跟家里的二老说自己要回去。
都弄完之后柴明扬就开始看最近学校的一些文件，也是到了期末了，很多事情都开始收尾了，专业课也都开始结课了，准备进入到考试月了。
29号上午，柴明扬到了李书记办公室，老李从抽屉里拿出来文件说：“这是你的推荐信，两份，你留一份，交一份。这个是红头文件，也是两份。你收好了啊，这玩意可难弄了。”
柴明扬打开推荐信看了看，差点没给他眼睛吓出来。盖的章是学校的公章和党委两个章，下面是学校党委书记和校长的签字。
“不是老李……你给错推荐信了吧。这……你签个字不就得了么。”
“我提申请的时候书记问了我，我就把这个事儿说了，书记直接说推荐信他来写，然后他签字。就这样了。本来我想拉着老罗一块签字的，结果我俩都没资格。书记找校长又签了个字，这事儿就这样了。”
红头文件柴明扬打开看了看，是从档案室复印的，上面还有档案室的复印章和骑缝章，还盖着一个“复印件与原件一致”的条章。
“那……我要不去谢谢书记和校长？”
“有这份心就行了。出去别忘了文华。你是咱文华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最成功的学生干部了。儿大不由娘，想出去闯闯也是好事，要是闯不动了，累了，回文华，这就是你家。”
柴明扬这回是真的感动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书记……”
“行了，大男子汉哭哭啼啼的，赶紧走吧。”
柴明扬转身出来，关门的一瞬间，他听见老李深深的一声叹息。柴明扬后悔么？其实不后悔，他在文华这么多年了，留在文华固然是最好的最舒服的选择，对自己的未来是最有利的选择。
但是，他还年轻，1994年出生的柴明扬还不到26周岁，真的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人啊，有时候总要跳出自己的舒适圈，才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就算不是风景，把自己碰的头破血流，这也是一段成长，能让柴明扬变的更成熟，就算是最后走投无路，自己灰头土脸回到文华，文华怎么的也得给碗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