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看她难受得厉害,还想说服她,后面一道强有力的声音传过来,“够了。”
这道声音冷硬、强势、漠然到几乎有些不近人情,仿佛有些厌烦和疲倦,贺风转过头,发现谢洄年还站在原地,几乎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谢洄年的眉眼乍然变得很冷淡严峻,周身充斥着凛然的气质,像是所有耐心已经用尽,逐渐趋近于零,变得不耐烦起来。
这下搞得贺风也有些生气,这是搞什么鸡毛。
但谢洄年的脸色此刻看上去也说不上太好,贺风还是走向他,“你又怎么了。”
“走。”又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行行行。”贺风倍感无语,但还是顺着谢洄年,又回头望了眼陆早早,“到家了记得发给消息。”
“嗯。”
没让李简安陪同,陆早早一个人打出租回家,下午三四点,阳光正好,妥帖地照在显露在外的皮肤上,暖洋洋的。这么久的阴雨天,显得这么点来之不易的晴天也弥足珍贵。
过了几道防护门和闸口,陆早早顺着宽阔的路面往上走,感觉前方似乎永远望不到头,好不容易推开那扇大门,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掉了。
穿过花园,才发现陆清婉坐在那里看书,端坐在一片葱茏的叶片和花朵里,像是不谙世事的精灵。
但陆早早此刻已经无暇顾及任何人,也没什么精力猜测她为什么上课时间却在家里,她只能有些沉默着、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移上楼梯。
阿姨在身后叫她,陆早早费了些力才说:“阿姨,我身体不舒服,晚上不用给我做晚饭了。”
终于跃上最后一节楼梯,打开房门,将自己整个人摔进柔软的被子中。
睡完一觉后,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像是陷入粘稠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