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文运乃当朝宰辅,想要弄死自己,跟摁死蚂蚁一样轻松。
除此之外孟庆荣还很心虚,他这次的战功是假的。
虽然首尾都扫干净了,但京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人开始怀疑。
孟庆荣不敢想,以裴文运对镇国公府的重视程度,在知道自己弄虚作假之后,会用怎样的手段,对自己这个辱没镇国公府的孟家子进行打击报复。
一想到自己在西南时,所听说的那些事,孟庆荣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淌着眼泪,很是委屈的女儿。
不是不心疼。
但……自己要是这时候摔下来,女儿就没人给她撑腰了。
她又如何能过得好?
孟庆荣咬咬牙,“灵玉,这婚事是皇后赐的,就是阿爹也没法子。”
“你……你就忍忍吧。”
孟灵玉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爸你在说啥子哟……”
孟庆荣摆摆手,没心思哄女儿,皱着眉离开了。
连晚饭都没出来吃,一个人呆在书房,不知道在做什么。
两日后,北戎前往大晋朝进贡的使臣团到了。
圣上对这次北戎的到来,异常重视,多次召来裴文运和礼部、鸿胪寺的官员进行询问。
十年恨,犹未雪,满朝文武心里也憋着火,想着这回要给北戎一个示威,让他们在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百年、千年,都不敢再动心思南下。
北戎使团到的时候,发现大晋竟然将会面的地点,选在了京郊。
使团的脸色很不好看。
在这里,他们出于自大,受到过重创。
不过见裴文运不复当年勇武的清癯模样,北戎人心里倒是落下一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