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这样,一如既往。
父汗也好,大兄也罢。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处境,想过她的下场。
是他们将自己送来了大晋,又是他们害得自己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现在,他们又打起了新的主意。
总有一天,他们会把自己害死的。
宸妃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咬紧了嘴唇,把心思往肚子里咽。
嘴里的食物吃起来也没滋没味,宸妃好不容易捱到宴会结束,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好不容易合眼睡了会儿,天就亮了,宫人轻声将她唤起。
总有那么些不爱走寻常路的,山中杨树也一样,有忍不住早早开花的。
绒絮般的杨花四处飘散,黏在枯萎的树枝上,像是深冬的初雪,映着朝阳散发着晶莹微光。
周遭奋力向上生长的嫩绿野草,昭示着春日的万物勃发。
银装素裹的冬天与草长莺飞的春时,乍入眼,总会让人分不清如今身处的时节。
苏努齐合如昨夜宴会上所言,带来了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
这匹马身上到处都是一道道的伤痕,有新伤,也有已经愈合的旧伤。
它使出浑身力气,抗拒着牵着自己往前走的人,打着响鼻,眼中桀骜平等地看不起在场的每一个人。
圣上眯着眼,指了指那匹马。
“与皇后当年所驯之马相比如何?”
邬皇后将耳边被风吹动的碎发拨到耳后。
“不及此马。”
圣上哈哈大笑,“难怪苏努齐合说只有最好的勇士才配得上它,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