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萧萧默了片刻。
其他人以为她在想着找济阳公府的茬,殊不知裴萧萧是在盘算,现在自家的银钱,够不够把整个玉清楼给买下来。
祖产又如何?
这玉清楼对于王东家而言,也不过是有个祖产名头罢了。
平日里光是修缮的那些钱,就够他一壶喝的了。
能租玉清楼来举办宴席的,非富即贵,哪里是王东家能应付得了的?
这些年,王东家未尝没动过卖了玉清楼的念头。
只是这玉清楼,一是祖产,二来,想买又能买的人,要么钱不够到位,要么不想担强买强卖的恶名。
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
在朝中为官的,哪家没有把柄在对家手里?
权势不够滔天,关系不够硬,悠着点做人更能活得长久。
裴萧萧想的是,请帖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会儿要改地方,那帖子就得全部重写,费时费力。
要是能将玉清楼给买下来,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跳出来。
反正这种稀缺不动产,平时也是有收入的,王东家缺钱,那是因为大头全都孝敬给了靠山。
退一步说,哪怕将来活不下去,玉清楼也能拿来卖。
裴萧萧冷笑。
她就不信了,自己把玉清楼给买下来,江泽还真能在宴席当天来捣乱不成?
济阳公府的脸面都不要了是吗?
医界的大夫们不想这宴席举办,不想学馆办成,裴萧萧能理解。
你江泽来捣什么乱?
吃饱了撑的!
裴萧萧看了一眼不停擦着满头汗水的王东家。
“开个价吧。”
王东家擦汗的手停了下来,没弄明白裴萧萧的意思。
“县主,您这是……”
“玉清楼,我要了,你开个价。”
不等王东家开口,裴萧萧就接着说道:“我知道,这是你家祖产,要加钱。”
“你开价便是,我要能吃下,我就吃下。”
王东家喉咙滑动,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