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萧萧摇摇头,打断了哈都的话。
“恕我直言,您错了。”
“虽然身在京城,但我也能从阿祚的所作所为中,看出一二。”
裴萧萧正色道:“为何他前往王庭时,不曾向逾轮部请求帮助?”
“是因为满都拉对他的限制?还是因为阿祚他已经看出了满都拉的胃口极大,故意没提呢?”
哈都觉得醍醐灌顶!
他激动得从石凳上半站了起来。
“所以说,昌吉早就有了摆脱逾轮部之心?”
裴萧萧轻缓地点点头。
“一定是的。”
“您想,他既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收拢了北戎王庭四周的逃奴,将他们训练成一支可以攻入王庭的队伍。”
“这样的胆魄,这样的机敏,这样的能力,绝非人下之臣,更不会愿意受人挟制。”
“我想,前往王庭取回宸妃娘娘断手的要求,应当也是满都拉提出来的吧?”
哈都点点头。
“不错。”
“那就对了。”
裴萧萧肯定地说道:“恐怕早在满都拉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阿祚就已经有了不再接受逾轮部归顺的想法。”
“所以他当时就故意没向满都拉提出,借逾轮部勇士一用的要求。”
“他宁愿自己去组建一支临时的队伍,也不愿用逾轮部的人。”
裴萧萧的脸色逐渐冰冷起来。
“更何况,即便提出来,满都拉也不会答应,而那些调拨给阿祚的逾轮部勇士,也不会听从他的话。”
“一支不听主帅命令的队伍,要来何用?”
哈都越听,越觉得裴萧萧说的有道理。
如果真像裴萧萧说的那样,那满都拉想要的,恐怕比他们设想的更多。
这样的盟友,非常不合适,也并不牢固。
裴萧萧将手中凉了的茶盏放在石桌上。
“所以我想,阿祚现在的想法,应该是直接收拢北戎的逃奴,建立起一支只属于他个人的队伍。”
“这样一支队伍,在战中,可以让他如臂所指。”
“当这支队伍经历过尸山血海的洗礼后,势必会所向披靡。”
“他们所到之处,会令北戎的各部心惊胆寒。”
“怕是日后,阿祚的旗帜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就会不战而胜。”
裴萧萧思量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