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士晋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还有一抹温情。
“你若是喜欢,下回兄长设法再带你去一次。”
“不必啦,青卿说玉清楼很贵的……兄长,我好困,先睡了。”
“睡吧。”
安士晋坐在妹妹的床头,盯着她的睡脸看得出神,等外头天色暗下来,才在妹妹清浅却不是那么绵长的呼吸中回神。
他从房中走出来,见老仆人正在忙活做饭,就没去吵人家。
自己跑去门口,左右张望一番。
还没找到人吗?
还是找到了,却因为高兴得忘了形,将给自己送信的事抛在了脑后?
安士晋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老仆人唤他用饭,才转回去。
没滋没味地吃完,安士晋在窄小的院子里坐在马扎上观天。
他分不清,此时的自己,究竟是因为还没找到相府千金而焦虑,还是因为崔青卿可能把自己忘了而感到失落。
也、也许……两者兼之?
衬着月色的星空格外亮,让安士晋想起自己幼年时,父亲将自己抱在腿上,教他分辨那些星宿的往事。
倘若父亲与母亲还在,安氏没有像如今这般落魄……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安士晋的思绪。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抢在老仆人之前,先去开了门。
来人他有些熟悉,是崔家店下人。
“安公子,我家小姐差我来给您报信,县主已是找着了。”
安士晋的心中狂喜。
“辛苦跑这一趟了。”
他有心想给赏钱,不叫人白跑这一趟,却因囊中羞涩,根本拿不出几个赏钱。
那男子笑道:“赏钱就不必了,奴不过是听凭主人家的吩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