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别以为拍那破木头就占理!百姓们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你们没有经过仵作验尸,开口闭口就给巫女们加罪名,有这么审案的吗?
我倒是不知道,苗疆的官府原来能荒唐至此?苗疆的百姓真是可怜,有你这样的父母官,他们到底受了多少罪啊?”
玉九儿这么理直气壮地拉仇恨,门口百姓立即激动起来,纷纷举手出声支持她:“请府尹大人验尸,拿出证据!”
府尹没料到堂上还有个厉害的,急得向三殿下那边看去一眼。
三殿下也没想到,他随手捞个侍女来,本想给她个下马威欺负一下,没想到却碰上个硬钉子,损人不利己?他顿时有些无措。
府尹见三殿下没有给提示,扶了扶官帽,不得不假惺惺吩咐官差道:“去请仵作来,当堂验尸,本官让你们这群刁民心服口服!”
不过,大家跪在堂上等半天,仵作才姗姗来迟,验尸的动作也极慢。
玉九儿看向三殿下,他正慢悠悠地饮茶,仿佛一点儿都不着急。
“仵作是在三殿下的授意下故意拖延时辰,好趁巫婆村村民都聚在这里,偷偷进村偷蛊虫吗?”玉九儿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当堂嘲讽。
“噗!”三殿下一口茶喷出,边咳边气愤指着玉九儿骂,“咳咳咳,本殿下要什么没有,会在乎你那几只蛊虫?你这个口无遮拦的侍女,八公主到底怎么培养出来的?”
玉九儿一脸无辜讥诮道:“不是打着蛊虫的主意吗?那奴婢就想不通了,府尹没有能力审案吗?还劳三殿下亲自跟踪案子?您是闲得蛋疼吗?”
这么粗鄙的话一出,百姓们顿时哄堂大笑,就连官差都使劲憋着笑。
玉九儿知道,三殿下这么做肯定是想趁大家都没在家,伺机对八公主和六殿下动手。
她趁大家只顾着笑,迅速冲衙门外面打了一个手势,暗处的暗卫会意,立即返回巫婆村帮六殿下和八公主。
“本殿下闲来无事,来学习如何审案不行吗?”三殿下强词夺理,在百姓们质疑的眸光下使劲扇着手中折扇。
“那就劳烦殿下吩咐府尹请快些审,我们还着急回家喂蛊虫呢!拖拖拉拉的,让人不怀疑都不行!”玉九儿向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十一月底的天还用扇,怎么不冷死他算了?
这时,仵作总算验完尸,还是一口咬定病人是中毒身亡的。
家属立即跳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怒骂:“定是巫女的蛊虫有毒,将人毒死的!你们这群黑心肝的巫女,赔我夫人性命啊!”
家属失去亲人神情悲切,情绪失控得几乎要扑上去将心雨她们撕烂,那狠厉和怨恨的眸光令几个女子吓得一时不敢吱声。
玉九儿冷哼一声,嘲讽道:“她们的蛊虫有毒,何不让蛊虫再出来咬咬,看能不能毒死你们?”
死的又不是她的亲人,她才不惯着他们呢!
哪知心雨哭丧着脸道:“病人咽气后,他们就急忙上来推打我们,还当场把我们的蛊虫都踩死了!那蛊虫我们养了好些年,它们帮过很多人吸脓包,给人治病,却落得个凄惨下场,呜呜呜”
“呵,病人死了你们不先关心病人,却急着毁尸灭迹,嫁祸给巫女,想碰瓷啊?”玉九儿气得站起来,指着家属大骂,
“巫女们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傻傻拿自己的蛊虫去你们家,当着你们的面杀你们的亲人吗?你们这病人是跟她们有血海深仇怎么的?让她们不惜自损也要杀她吗?”
玉九儿珠连炮似的发问,家属们被喷得呆愣住,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急得将目光投向府尹大人!
玉九儿赶时间,直接扭头对府尹道:“府尹大人,杀人要讲动机吧?巫女们没有杀人动机,这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
不巧,本人学过仵作验尸技术,我只稍看一眼便知,病人这毒是吃进肚子里的毒,根本不关蛊虫的事,蛊虫是被冤枉的!你们糊弄得了外行人,可糊弄不了我”
玉九儿其实也仅是猜测,可她看家属的脸色和眼神便知,这猜测对上了!
玉九儿凭她三寸不烂之舌力挽狂澜,将府尹和三殿下说得哑口无言,最后,三殿下借口有事,落荒而逃。
府尹不得不放了所有巫婆村的人!
案子审完,外面天已大黑。
玉九儿等人刚踏上大街准备回村,迎面就撞上惊慌失措的百姓们,他们拼命向前跑,嘴里惊悚喊着:
“蛊人杀人啦!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