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宫人扬声喊道:“钤王到!司徒公子到!”
随后酥绵和子兰就看见司徒飞白和谭兴大步向他们走来。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是中年人的样子,但在酥绵眼里,他们和初见时也没有什么不同。
司徒飞白一袭白衣,腰间挎着凤凌剑,手持白玉折扇,款款走来,跪在酥绵和子兰身前。
“弟子司徒飞白拜见师父,拜见师公。”
酥绵眼中含着笑,柔声说:“快起来,赶路劳累,坐下歇歇。”
在无声司第一批老人相继离开后,司徒飞白就愈发沉默,直到黎璎离世的第二日,司徒飞白就向酥绵提出辞官的请求。
他的志向本就不在庙堂,如今他习得一身武功,自当去啸傲风月。
酥绵没有拦他,还将凤凌剑赐予司徒飞白。
虽然他拔不出剑,但有凤凌剑在,他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为难他。
代替酥绵巡视天下,仗剑江湖,扫尽天下不平事。
酥绵只要求他看见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情,便传信回来,闯荡久了记得回家。
这次酥绵要接谭兴到辽城,司徒飞白得到消息,便亲自跑了一趟兽城,和谭兴同归。
司徒飞白起身后,又用眼神示意一侧还跪着的男子。
酥绵也转而看向谭兴。
谭兴哽咽着拱手:“逆徒谭兴,叩见吾皇陛下,叩见帝夫殿下。”
随后他一头磕下,重重地落在石砖地面上。
听见谭兴哽咽的声音,子兰也红了眼眶,对酥绵挤眉弄眼,让她赶紧说话,喊谭兴起来。
酥绵勾起一抹笑:“既然自称逆徒,又为何叫我们陛下和帝夫?”
谭兴起身时已经泪如雨下,他又重新拱手说道:“阿兴拜见师父,拜见大哥!”
砰,砰,砰,又是三声闷响。
子兰立刻起身走到谭兴身侧将他扶起,心疼地揉了揉他磕红的额头。
谭兴如今也三十二岁了,现在就像个不敢认错的孩子,低着头含泪偷看酥绵。
酥绵也扭着一点儿抹不开的面子,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回谭兴头磕的,倒是实诚。
子兰将谭兴拉到酥绵身前:“不是你要把阿兴接到身边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说话。”
酥绵轻咳两声,故作严肃。
“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你哥,他身体不好,让你记得照顾他。”
谭兴随即行礼:“是。”
子兰无奈,自行在酥绵身上翻找起来。
“你干嘛?”酥绵和他撕扯起来:“放肆!”
子兰在酥绵袖子强行里掏出一个瓷瓶,转手塞到谭兴手里。
“你师父担心你早些年偷偷服用内力丹会影响寿命,特意给你准备缓解的药丸。”
谭兴拿着药又哭了起来,跪在地上说:“多谢师父,弟子没怎么吃那丹药。”
酥绵整理了衣袖,冷声说:“我就知道你会偷吃,给你的药,只是有滋补效用,服用没坏处。”
谭兴抽噎着回应:“多谢师父,弟子一定每日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