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筠霄觉得,今晚的菜,比昨日好吃多了。
“嗯,该算账了。”
几杯酒下肚,温清芷面颊染上桃粉色,半垂眼帘,瞧着好像是醉了,脸上尽显憨态。
凤筠霄这才意识到,她今晚穿了件颜色鲜亮的鹅黄色衣裙,和她往日里素白的打扮完全不同。
听说清晨一大早温清芷便去了小山村,清晨穿的不是这身,也就是说她回来为了见自己,特意换了一身衣裳?
呵……
“面圣一事,还请摄政王早些安排。毕竟,是大家的利益。”
凤筠霄想完,瞬间心情好了些许,道:“明日。”
“好,多谢摄政王。”
温清芷一副醉了的模样,摇摇晃晃站起来,迷离的目光落在凤筠霄身上:“咦…摄政王,您怎么多了一个脑袋呀?”
她摇摇晃晃的朝凤筠霄走过去,‘嘿嘿’的笑着,“多出来的这个脑袋,怎么、怎么还有小花花的?”
凤筠霄无语的看着她,不禁蹙眉。
这酒量,还好意思饮这么烈的酒?
不过……
凤筠霄似乎察觉出来什么,动动唇角。
“送你们姑娘回去,别耽误了明日的正事。明日早朝后,本王派人送她入宫。”
“是、是!”
春雨都要被吓死了!
她家姑娘是怎么敢说摄政王头上戴花的!
她前两年偷着上街为姑娘买饼子吃的时候,就遇见摄政王当街…行凶!
打听一番才知,原是因为那西域女子觉得摄政王好看,就想用药迷晕了带回西域去!
结果?
被摄政王当场刺死不说,还将她尸首挂在城墙上,晒成人干儿。
她家姑娘今夜真是要将她给吓死啊!
春雨连哄带骗的,可算是将温清芷搀扶着忽悠了出去。
出了院子,走了几步,春雨觉得自己身上的重量逐渐消失。离远之后,温清芷已然能够自己行走了。
黑夜中,她一双漆黑发亮的眸子盯着前方,对春雨说:“明日,帮我准备那套灰白色的长袍,梳一个简单点的发髻就行,脸给我画白一些。”
春雨瞧她此刻清醒的模样,心中凛然,道:“奴婢明白。”
这些时日下来,春雨也变得机灵起来,不似从前那般憨厚。
“连夜让王叔去铺子里去些今年的新米来,打成米浆,让李嫂做成米糕。明日我要带着一同入宫。”
“是!”
“再叫王叔将粮油铺子都关掉,将库房内的粮油等物品全部送到侯府来。不用刻意找地方存储,只要别淋雨、受潮就行。”
“是,奴婢明白。”
春雨应声,又问:“姑娘,您…您的身体……”
“我没醉,装的。”
此刻她已然不乏紧凑,丝毫不像方才那般脚步虚浮。
“这…您不再装装吗?万一被摄政王的人瞧见——”
“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温清芷脚下没停,回头看向凤筠霄所在之处,“许多事,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眼下,我有求于他,他亦有求于我。我二人之间相处,就是一种博弈。”
“只要我的筹码够大,他就动不了我。”
温清芷笃定,凤筠霄此刻只想着尽早将五步蛇蛇毒血清的成分研究出来,然后来一场卸磨杀驴的戏码。
可惜……
他这辈子,不,下辈子,他都研究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