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人,她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就是……手臂更疼了。
看来,这个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不过也好,最好能撑到跟袁家对峙的那天。
想着,她又忍痛在自己手臂上狂乱挠了一遍,瞬间又变得鲜血淋漓。
她倒吸一口冷气,腿脚都站不稳,寻了一棵树扶着,大口大口的喘粗气。豆粒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脊背也被打湿,冷飕飕的。
“就不怕痛?”
凤筠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出情绪。
他三步并两步,长腿走了那么几下就来到了温清芷面前,“你对自己倒是下得去手。”
他蹙眉瞧着温清芷惨白的脸,实在想不通。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何要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难道就为了扳倒蝼蚁似的袁家?
“呵……”
温清芷咽了下口水,“不狠,怎么活?”
她抬头看向凤筠霄,漆黑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能活下来的,有几个不狠的?”
温清芷调整好情绪,踉跄着离去,“只有我这身伤看起来可怕、吓人,才有更大的机会得胜,不是吗?”
“若我无事,又有谁肯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袁家军权在握,气焰嚣张,又同江家结亲,即便现在风声紧,他们不敢明着动作,在人们眼中,也是豺狼虎豹。”
“就怕,那群言官退缩。若是想他们不要退缩,那就得够狠。得有一个让他们无法退缩的理由才行。”
“这个理由得是让北冥上下,无法拒绝的。”
她笑了,娇媚的小脸上带着无奈,“那就只能是我……我这个温家的活口。”
“温家人为北冥而死,在北冥人心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这一点,足够让北冥所有人为我撑腰。”
以自己为饵,她还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凤筠霄眸光闪烁,瞧着她站都站不稳的模样,直接将其拦腰抱起,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你做什么……”
温清芷此刻也没了脾气,任由凤筠霄抱着离开。
“注意伤口,不要再撕裂。”
好心提醒了一句。
路上,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几乎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两两一组,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敢吱声。
到院内,凤筠霄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温清芷,“一点戒备心都没有…真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你。”
她实在太累了,身上带伤,又做了一场手术,还打了安簌簌几个巴掌。兴奋剂过后,她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再加上刚刚‘折磨’了一通自己,更让她疲惫不堪。
拗不过凤筠霄,便不折腾,索性睡了过去。
她手臂上的鲜血渗出,染红了她和凤筠霄的衣衫,张野等人瞧见后,问:“主子,您的伤……”
“无碍。”
凤筠霄挥挥手,将温清芷放到床上,“喊常百草过来,替她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