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玉簪摔在地毯上砸了个闷响,无能之人连发火都没有气焰。
姚玉环恨极了,居然开始出馊主意:“不如等等你嫁了他后,你灌他毒酒,我勒他脖子,咱俩将他弄死吧?”
“这怎么行?”萧扶光失笑,“你难道不知他身边藏了多少人?”
姚玉环想起房檐屋顶若隐若现的人影儿,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他只有登锁凤台时才会一个人…”说到此处,她忽然噤了声。
萧扶光没听清楚,问:“什么‘锁凤台’?”
姚玉环看了她一眼,含含糊糊地说了声没什么。然而过了一会儿,又不死心地问:“你嫁给他后,该不会就同他一条心了吧?”
“不好说。”萧扶光背过手去,“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姚玉环一听,像是炸了毛的猫,她哆哆嗦嗦地指着萧扶光,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可想起萧扶光如今境遇并不比自己好,终究没有说出一句重话来,只将眼泪吞下去,道:“你…你走吧。”
萧扶光说好,又说了声保重。
婢女们上前来,恭敬而小
心地来请她,剩下的则跪在地上熟练地捡首饰器物。
房中有一六足铜狻猊炭盆,火烧得正旺。萧扶光伸手烤了烤,指尖木屑上的文字进入眼帘,瞳仁随着火光渐渐放大。
“噼啪”一声响,她回过神,将木屑丢进炭火中烧成灰烬。
走出房门,檀沐庭与崔之瀚正在说话,虽说差了一倍,可面貌上并没有差太多。檀沐庭问话,崔之瀚答话时态度不卑不亢,又常有自己见解,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方方面面都算不得十分厉害的人物居然能得檀沐庭的看重,想来他的确是给姚玉环找夫婿,不需要人多优秀,但求稳重体贴,最重要是能将姚玉环放在心上。
崔之瀚是她的人,没落大族想要再次雄起,多是依附一方军阀。崔之瀚早年便丧了双亲,叔伯靠不住,除却求在景王门下,他没有其它路可走。
就这么一个不显山露水的棋子,却意外被檀沐庭招婿。
今日他传递而来的消息,也是萧扶光怀疑许久的事实。
真正的司马炼早已死去,因其与妻子秦仙媛常居山中,是以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顶多是原司马氏与一些山中猎户,可司马氏式微,并无人进京春闱,而猎户们也多大字不识一个,更不要说科考。后来司马炼与秦仙媛一同进京,巧的是,司马廷玉死后不久司马炼便出现了。
司马炼究竟是谁,真相呼之欲出。
檀沐庭见到她,中止了同崔之瀚
之间的交谈,朝她缓缓走来。
他万般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问:“发生了什么事,手这样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