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还好言语,自从继母生下弟弟,一切都变了。他恨自己为何还没长大,连身边的老仆也被杖毙,自己带着老仆唯一的孙女出门却被那狗贼金错,拦着欺辱。
旁边的甲士看着金大郎着实费劲,想去帮的,但却被瘦子拉住:“别多事,你忘了金偏将的话。”
“那错二郎真不当人子,这可是金家少君,怎能容得他如此磋磨。”甲士心中不爽嘟囔着。
那瘦子却不这么想:“你少说两句,那金错可是姓都能改得狠人,再怎么样金家也是你我能够说道的。你可别忘了老袁头的事情,错二郎是个不留手的。”
“今天出门真心倒霉,怎凭白遇上这种事情,伸手不伸手都不行,憋屈死了。”
今天在桥上错二郎把那金大郎的老仆从女从桥上扔了下来,叫他们巡街碰上,作为兵士救人也是本分,当街那么多人看着,错二郎却是吩咐不能帮忙,要不就要发作。
那边几个甲士看不过眼嘀嘀咕咕,车厢里屠珍动着耳朵却给谢娴来了个现场直播,“有趣!”谢娴弯弯嘴角,没想到一开始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现在才发现主角不是自己。
三女自顾自地忙活:“小姐,那女娃娃看样子是受寒了。”青黛皱着眉头,听说了这金家的事,屠珍就不拦着她帮忙了。且女君也没说什么。
青黛跑前跑后地围着小奶娃团团转,一会儿鱼汤泡饼,一会儿给换尿布,那小郎君倒是个知礼的但却绷着脸。男孩也只有十来岁怎么可能会招呼小娃娃。这会儿才发现果然是染了风寒,脸烧得红彤彤的连哭腔都弱了不少。
谢娴晒太阳昏昏欲睡,想睡觉却被吵得不行。
青黛皱眉嘟囔“不好了,这丫丫烧起来了。”她作势要抱,那金大郎却侧了侧身子。他和草儿相依为命,现在看着她烧得红彤彤的小脸心中焦急。
那小胡子皱着眉头,最近的镇子也要赶半天的路,看这小娃娃怕等不了这么久。“这附近有没有游医?”小胡子几人凑一起嘀咕道。
青黛想上前帮忙却又不敢,她跟着娘子的时日尚短,且态度不明。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哪里去找医者。
见她巴巴地望着那边,谢娴放下帘子:“该走了。”谢娴就是这样,城市钢铁森林里,大家彼此都是熟悉的陌生人,有人说她冷血,但是这世道作为女孩活下去何其艰难。
那边小胡子和郎君听了这话面色黯了一瞬,皆长着脸心中不渝,他们没有立场管一个路过的贵女。
屠珍抬眼望了望,没说什么。把牛车套上东西收拾齐就准备出发了。青黛一步三回头,实在是不忍心见着惨事发生。但若是开口求却也不敢。
众人撇嘴。
“那小娘子不是个简单的,若要求她可没这么简单。”小胡子往水袋中灌了两口,见着远去的牛车皱眉说道。
看其他人发愣,瘦子甲士撇撇嘴:“何止,这可是个心硬的,若是你坐在水边能看着这娃娃飘过去不管吗?”后面三人恍然大悟。
“徒那小娘子看起来柔弱的,怎得这么心狠。”后面两人附和道。
金大郎皱着眉头,脸上神色变了变。刚才那婢子过来帮忙想着最好让那谢家娘子自己开口,自己也好顺水推舟,至少能让草儿舒服点。现在想来,自己这点打算怕不是都被看透了。
他握着竹筐的手紧了紧,朝着小胡子弯下腰:“多谢军士相助,但现在草儿等不了多久了。也只能求那谢家娘子帮上一帮。”他说的这个求,大家都懂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小胡子咧嘴点点头,不是他看不起金大郎,求人办事还端着架子,这不撞了墙吧。
谢娴离开不到百米,后面一阵马蹄声,屠珍把牛车让开一边。却没想到几人却挡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