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知这铜关县令为何执意见女君?”泗己开口问道。
曲青拿着羽毛扇轻扇两下,眉头微挑:“许是看出什么了,毕竟能在这里呆下去的,没有一个蠢人。”
铜关县令嵇仓,身后的嵇家也算是关中氏族,所以双方的利益一致,除非是那种死守旧列的主和派,其余者并不担心。
仔细看这两匹马具,姜武这时才恍然道:“刚才,刚才,那是。”
一品香门口,谢娴站定,小童迎在楼梯口,见到谢娴躬身到:“女君这边请。”
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凉亭。
凉亭临水而建,四周空旷一眼就能望到边,倒是个议事的好地方。
亭中的香炉轻烟袅袅,嵇仓倒上两杯茶,就听见皮靴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人脚步的声音沉稳,不疾不徐,衣裙摆荡间还传来轻微的金属摩擦之声。
行到近前,谢娴把腰间的马鞭和弯刀解下,解下面巾,拱手道:“见过嵇仓令君。”
“谢家女君巾帼不让须眉,能来此地是我铜关之幸。”对于谢娴来铜关的时间,大家心照不宣。
谢娴看着面前的美大叔,心中感叹,这要是放在现代不得是个妇女之友,广场舞王,果然嵇家人,就算老了也是个帅哥。
“不知令君,找我何事?”谢娴开门见山。
嵇仓递上一杯热茶,语气温和地道:“女君此行的目的我已经知晓,但短短一月间,便令铜关风声鹤唳,这样的举动未免过于激进。”
他委婉地指出,谢娴的行动过于直接,边民们或许容易被蒙蔽,但如果金人和拓跋部有所察觉,那么她在外面的处境便会变得极其危险。
然而,谢娴却不以为然,她并未直接回应嵇仓的担忧,而是另起话题:“不知令君对于朝廷欲将昭阳郡主送去和亲之事,有何见解?”
嵇仓眉头微蹙,未曾料到谢娴会提及此事。这事说来说去都是李氏皇族内部的问题,但他本就是边关散人,却也是不虚的。
“朝中无良臣,用女子换得一时安宁,哎”面对同为女子的谢娴,不知嵇仓想到了什么,他心中五味杂陈,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谢娴面色如常:“朝纲软弱,倒不如放手一搏。”
嵇仓大惊:“难不成你想。”他神情惶恐,即便在铜关安度了近八年的平静时光,但战争的阴影始终未曾远离。一旦战火重燃,便再无宁日。
所以,哪怕冒着被杨茂发现的危险,他也要找谢娴出来好好劝一劝。
只未曾想到,谢家女君竟是如此刚毅果决之人。朝中诸多大臣主张妥协,而在谢娴这里,却主张以战止战。
“嵇仓令君,实力才是外交真正的后盾,真理只在射程之内,尊严存在于剑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