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断断续续下了数日,这日终于放晴。
闲来无事,程莞和丫头们,一起清理院子里的积雪。用木锨一点点堆砌,程莞觉得心里十分治愈。
这府里一切都是未知,能看得到结果的事情,让她觉得心安。看着春儿卖力的铲雪,程莞提醒道:“春儿,你的冻伤未好,可以回屋里歇着。”
春儿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奴婢不累。”旁边的锁儿咯咯地笑,“主子,春儿姐姐感激您赠她药呢。”
程莞笑笑,“你们既在尚栖苑,出了事,我断不会不管的。”
这个锁儿年纪最小,心思单纯。
程莞看着她俩,觉得一切都很有希望,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这么想着,程莞也越发有力量。
院外,一抹翠绿色的身影奔跑着离开。
……
芳芷居内,刺耳的碗盏碎裂的声音。
齐妈妈边替姚芷在胸前顺气,边吩咐跪在地上的丫头,“翠芝,你先下去吧。”言罢,她重新为姚芷倒了杯茶,耐心道:“夫人,要沉住气啊。”
姚芷柳眉一挑,怒道:“本是想给她个下马威,没想到让她收了个心腹。”
齐妈妈笑着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那小丫头是侯爷随意赏她的,一个没根基的小蹄子,夫人不必在意。”
姚芷喝了口茶水,抬头望着齐妈妈,叹了口气,说道:“齐妈妈,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在这侯府里熬。”
齐妈妈蹲下身来,“老奴已在姚府二十年了,生是姚府的人,死是姚府的鬼,姑娘莫要说外气的话。老奴会是姑娘的眼睛、耳朵、手臂,尽供姑娘驱使。”
姚芷有些感动,竟趴在她的肩头哭了起来。齐妈妈安慰道,“姑娘心里苦,老奴知道。”
姚芷擦擦眼泪,叹道,“是啊,以前那个绿莲,仗着在我之前,多次无理,好不容易她死了,如今这个程莞又来了!”
齐妈妈连忙捂上她的嘴巴,到门口探望了一下,仆从们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屋内的谈话。
“夫人,绿莲的事,切莫再提。”
“至于这个程莞么?她眼下是侯爷心尖尖的人,我们需要从长计议。”齐妈妈思索了一下,安抚姚芷道。
姚芷起身,有些气急败坏,“一个又一个,怎地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