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松青把一份新合同撂在了樊明远的书桌上。
樊暨远如今五十多岁,能生出樊松青这么漂亮的儿子,他的颜值自不必说。只是人到中年没逃过脱发诅咒,并且发际线随着不孝子的赛车事业一同节节攀升。
若非如此,以他那保养得宜的脸,出去装三十多岁骗俩小姑娘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这位年过五十的英俊男人坐在书桌后面,不太高兴地看着自己儿子。
“怎么?事业不顺就跑我这甩脸子?”樊暨远把桌上的合同推开,心想八成又是什么车队投资、冠名赛季之类的鬼东西。
谁知樊松青往他对面一坐,狂妄地翘起二郎腿:“你先看看再说。”
樊暨远刺了不孝子一眼,把骂骂咧咧的话咽回肚子里,先翻开了合同。
越看越压不住嘴角,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强硬:“从昂兴嘴里抢蛋糕,背后又使的什么损招?泰虹临阵脱逃的事是你干的?”
樊松青一摊手,认了。
“不对啊,泰虹凭什么放弃这么大的利润?这可是未来五年的长线合作,就算刀架脖子上也不能随便放弃。”
樊松青答:“泰虹的裘总没有儿子,年纪大了,迫不得已找侄子接手。我只是送了他一份亲子鉴定。”
“他在外面有私生子?”樊暨远因这狗血的发展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这您就别管了。总之对裘总来说,天降儿子,比未来五年赚钱更重要。等他儿子回家,泰虹内部肯定会夺权,这是我们抢占市场的好时机。你不是总说我们禄森比昂兴起步晚么?现在用河西地的项目搭上昂兴的便车,禄森未来不可限量。”
樊松青说完,上前想把合同拿回来,可他爸用力捏着不撒手。
樊松青露出一种得逞的笑:“合同是我谈下来的,我能让司昂辰同意,就能让他反悔。”
“你什么意思?”
樊松青:“我很好打发的,爸爸,车子和护照还给我。”
“不行!”樊暨远一口拒绝,却又贪心地攥着合同不放:“河西地的项目你赌输了,输了就得认,未来五年你必须留在国内!”
樊松青冷下脸:“老樊,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樊暨远:“小崽子,你有良心吗?出去混了七八年还不够,该收收心了!”
樊松青实在不耐烦:“我说了很多次,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赛车我是当正经事业做的,禄森的事你找别人干。”
“我哪找人?哪去找人?!我连个侄子都没有!”
樊家往上数三代都是独苗,到了樊暨远这代,他早早地就结了婚,夫妻恩爱,也盼着多子多福,可惜妻子去世得早,只留樊松青这么一个儿子。
这些年多少人为樊暨远介绍对象,或不择手段往他身边塞人,他都不为所动。
外人都说樊家出情种,谁知道樊松青长大后,却是花天酒地,香车美女,把老樊的好口碑都败光了。
对此樊暨远不想管,也管不了,他只想让樊松青放弃赛车,毕竟跟玩命的事相比,品行出格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樊暨远吼出刚才那句话时,真是无奈辛酸百感交集,可他那个不孝子竟丢下一句话,说:“裘总六十岁还能当爹,您加把劲,我不介意多个弟弟。”
“滚——!!!!”
樊暨远恨不得吼出个十拍e6。
樊松青捂住耳朵,等他吼完了才说:“车还我,我马上就滚。”
“想要车,除非你生个儿子出来!”樊暨远气得口不择言。
谁知不孝子很得意地勾了一下嘴角:“这个简单,等我的好消息。”
他用背影摆摆手,任凭老爹在后面怎么喊都不回头。